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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
组合在一起，我却听不懂了。
我像看疯子一样看他，
“席寒，你不要太离谱。
“你心里有我，还能在四年里频繁出轨？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怕我太孤单，特意给我找些「姐妹」，陪我解闷吧？”
他神色凝重，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大片烟雾。
半晌，嗓音沙哑道：
“我心里有你，却又害怕面对你，因为你见过我最落魄、最无助的样子。
“后来的我，实在太成功了，所以才更想摒弃那些不堪的、屈辱的过去。
“其实，我真的没多喜欢那些女人。
“我只是……很享受她们崇拜我、将我奉若神明的样子。
“那是我从未在你眼中看到过的东西。”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宁愿他是真的不爱我了。
也不愿意接受他这番说辞。
创业前期，他真的很辛苦，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推不掉的应酬、喝不完的酒。
还记得那年他低声下气拉投资，被一个土大款戏耍。
那老板说，若是席寒能喝完两瓶白酒，就给他投资。
席寒胃原本就不好，强撑着、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那老板却反悔了，他说，他不过是拿席寒取乐罢了，从没想过给席寒投资。
在病房里，席寒苍白着脸，情绪崩溃地哭出了声。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掉眼泪。
他气馁地问我：
“书语，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成功了？”
我心疼得不行，也跟着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安慰他：
“不会的，你那么努力，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但就算你失败了，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那天，我们紧紧拥抱着彼此，两个人哭得眼睛都肿了。
最后，席寒哽咽着在我耳边说——
遇见我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谢谢我给他坚持下去的勇气。
事到如今，再回望过去，只觉得一切可笑至极。
贫穷时，我的陪伴给了他前进的动力。
成功后，我的存在，却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曾经是多么的卑微和落魄。
我忍不住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却疯狂地往外涌。
“席寒，你让我过去十年付出的真心，变成了笑话一场。”
他抬眸看我。
他的眼睛里竟也泛着泪光，“书语。”
他摁灭烟蒂，上前一步，朝我伸出手，想要抱我。
我嫌恶地推开他，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滚开，别碰我，你真的让我恶心！”
哪怕他是真的不爱我了，我都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恨意。
他爱着我，却又肆无忌惮地出轨，伤我的心。
那两年，我在无数深夜，辗转不能寐，流着泪直到天亮。
我不断地自我怀疑、自我反省，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才导致他变了心。
他旁观着我的痛苦、我的悲伤，却从未有一刻心疼我。
他清楚我多么爱他，所以笃定无论他如何对我，我都舍不得离开。
直到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婚，他才真的知道怕了。
我胡乱地抹掉脸颊的泪，“席寒，我为曾经爱过你这个人渣，而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