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狐狸精,当着我的面就敢勾引世子,上次让你跑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毁了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陈仕淮大惊,条件反射的抬手,黎姣迅速将脸埋在陈仕淮怀中,片刻后,她听见液体滴落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
姜氏哆嗦着扔开瓷片,而陈仕淮面色阴沉,放在身侧的左臂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血。
“姜氏,你实在放肆!”
天上一道惊雷闪过,白光倒映出姜氏惊恐的脸。
身为妻室,用利器划伤了夫君,不论有意无意都是大错。
姜氏慌了,她有心解释,但想起陈仕淮是为了保护黎姣而受伤,她便怨愤交加,一句软话都说不出来。
“都、都是这***,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划伤你!”
陈仕淮闭了闭眼,对姜氏的不知悔改而感到失望,再开口时语气平淡但不容置疑:
“姜氏,你善妒心狠,不敬夫君,就罚你禁足三月,一切吃穿用度减半,府中事务你也不必再管,就在正院反省!”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黎姣自然跟上。
回头时看着姜氏瘫软着倒在地上,黎姣唇角轻勾,这还只是个开始。
这三年来,委屈你了。”陈仕淮长叹了一口气。
黎姣柔柔弱弱的欠身,表现得很高兴:“世子惦记妾,这就够了。”
黎姣昨夜仔细想过,这次任务要想圆满完成,关键在于跟皇帝之间的感情拉扯,不能让皇帝太轻易的得到她,如果早早叫皇帝吃到嘴里进了宫,倒容易泯然众人了。
在这一点上,臣子妾室的身份反而有好处,能够名正言顺的延长拉扯的过程。
所以黎姣不仅要暗戳戳的勾引皇上,同样还要得到陈仕淮的欣赏。
一来能利用身份维持禁忌感;二来,多了陈仕淮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皇帝才能感受到嫉妒、愤怒、爱而不得的新奇情绪,从而对她欲罢不能。
“你很懂事,要是我没记错,你出身金陵黎氏吧。”
原身的家族上数四代也是辉煌过的,曾在太祖时出过一品礼部尚书,虽然后代凋零没落,沦落到送女儿入大族世家为妾的地步,可也算是书香之家。
黎姣点点头:“正是,妾幼时祖母还曾说,日后要教导妾学习诗书礼乐,只可惜祖母去的早,妾也只学到些皮毛。”
“皮毛也足够应付这几日了,”陈仕淮闻言很是满意:“你先管着家中事,只要不出大乱子就行,剩下的等母亲回家再说。”
管家之权就这么落到黎姣头上,她表现得并不大在意,只是轻声应下,越是这般越让陈仕淮觉得黎姣对自己情根深种。
原本就有的几分怜惜上又多添了愧疚,至于旁的,陈仕淮不敢深究,他答应过姜氏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现在姜氏有错,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想起姜氏,陈仕淮心中郁结。
黎姣看得出来,她也没想回避这个问题。
陈仕淮与姜氏再如何也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现在陈仕淮看起来是对姜氏失望至极,可实际上心中还念着旧情。
想要把姜氏彻底打垮,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世子,您若是担心夫人,不如我去劝劝夫人吧,您对夫人一片真心,现在夫人因为妾而误会您,妾实在不忍心看您在中间为难。”
陈仕淮有些烦躁:“这些事我都跟她讲过无数次,她要是真能听进去,何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黎姣站起身,缓步走到陈仕淮身边蹲了下来,仰着一张绝色的脸望着他:“世子,我与夫人都是女子,最是知道夫君宠爱旁人的苦涩滋味,夫人与我只是缺少一次交心的机会。”
说到“夫君”二字时,陈仕淮许久没能移开眼。
这样的女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妾,他竟然还要恪守男女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