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接通电话之后,我先是被他大骂一顿,说我不拿他当兄弟,说走就走,他担心了我好久。
我向他道歉,表示以后回国肯定好好向他赔罪,随后问起我走之后,关于季如烟那边的事。
好友跟倒豆子似的,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
当初我走后,季如烟跟疯了似的找我,还在京市让许多豪门看笑话。
而她的儿子圆圆,也因为骨髓移植术后的排异而死。
圆圆死后,季家再也没有乔司年的容身之地,季母本打算给他一笔钱将他打发了。
可乔司年入赘豪门的希望落空,还死了儿子,整个人都有些疯癫。
整天骂着死儿子不争气,富贵就在眼前却没命享。
又说让圆圆不要怪他,他真不是故意要害他性命的。
他的话,让季母对圆圆真正死因起了疑心。
一调查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圆圆是死于因为白血病而做骨髓手术移植的排异不假,可真正导致他患白血病的元凶,却是乔司年。
当年季如烟将孩子交给乔司年之后,他就经常把孩子独自一个人关在充满甲醛的屋子。
从一岁的时候,他就训练孩子,让孩子听他的话,无条件的服从他,配合他。
否则就不给他饭吃,罚跪。
在孩子快满三岁的时候,如乔司年所希望的那样,圆圆被查出患了白血病。
而他正可以用治病这个理由,带着孩子回来找季家。
可他没料到孩子竟然真的会因为白血病丧了命。
得知真相的季母,怒不可遏地将乔司年送进了监狱。
乔司年入狱后不到三个月,就意外在里面摔死。
至于是不是真的意外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乔司年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可我的心中竟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因为我知道在这场事件没有真正的赢家。
乔司年现在就算死了,我和季如烟也不可能在回到从前了。
季如烟在农场外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她的面前。
憔悴不堪的她,看见我时,眼睛都亮了几分。
我淡声说道:“季如烟,我知道圆圆和乔司年死了。”
季如烟急切地跟我说道:“盛泽,我不是因为他们死了,才来找你的。”
“当初乔司年带着圆圆来找我,我确实是高兴的,有了圆圆之后,父母便不会再因为你不能生,而逼我们离婚。”
“从始至终,我要圆圆这个孩子,都是为了你。”
我轻笑一声,“季如烟谎话说多了,连自己也会相信吗?”
“那你和乔司年上床也是因为我吗?”
“季如烟,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乔司年从未有过片刻的动心?”
什么酒后乱性,把他认成了我,这在我看来通通都是她为自己的私欲找的借口。
季如烟身体一僵,最终还是愧疚地低下了头,“盛泽,对不起……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转身就要离开,季如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声音是低到尘埃里的恳求。
“从恋爱到结婚,我们在一起十年了,盛泽,我只犯过这一次错误。”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爱我者永爱,失我者永失。”
这是我和她结婚是说过的话。
我甩开她的手,毫无犹豫的离开。
季如烟,你曾经被我视为生命中的救赎,我爱你甚至可以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是你先背叛了我,那我也永远不会为你回头。
……
季如烟整个人跌倒在地。
当听到盛泽说出那句“爱我者永爱,失我者永失。”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跟盛泽是绝无可能了。
她无比痛恨三年前的自己,恨不得想回去杀了那时候的自己。
盛泽说的没错,其实他当时并没有醉的分不清人,她清楚的知道她面前的是乔司年。
只是酒精放大了她的欲念,她选择了放纵自己。
第二天酒醒之后,她就已经后悔了,她害怕盛泽知道,她害怕失去盛泽。
所以才会赶紧用钱把乔司年打发走。
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怀孕了,她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将孩子生下来。
曾经因为救她,盛泽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他也做好了和盛泽一辈子不要孩子的打算。
可当乔司年带着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孩子奶声奶气的喊他妈妈。
她动摇了。
她在赌盛泽的心软,她为了让盛泽留下这个孩子,甚至不惜拿他不能生育的事,去压他,让他妥协。
最终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还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永远失去他了。
她在农场附近租了房子住了下来。
每天只要远远的看盛泽一眼,她就满足了。
余生,她都会因为会为自己犯过的错误和曾经的自以为是赎罪。
也许盛泽会原谅她,也许永远不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