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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团，自嘲勾起唇角，社交媒体上特殊关注有人更新。
那是梁以宁的舞伴，程野。
攀岩和吃饭的九宫格，每张图都有梁以宁的身影。
还配文，每个进入舞团的纪念日，都有师姐陪。
吃饭的地方，就在江凛包下酒店的对面。
眼泪就那么落下，江凛狼狈的抹掉，失魂落魄回家。
推开门，就见梁以宁刚从浴室出来。
瞥见他，她不由蹙眉。
“下次不要太晚回来。影响我休息。”
江凛站在原地，眼尖的瞥见她脖颈上暧昧的红痕。
委屈倾泻而出。
“你今天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你知不知道我……”
话未说完，她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阿野。
江凛冲过去抢走梁以宁的手机，猩红着眼厉色道，“不许接！”
梁以宁不悦皱眉，只是淡淡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胸前。
“别发疯，我不喜欢。”
江凛愣在当场，梁以宁趁机拿走手机。
电话虽然挂断，可消息还在不停弹进来。
她只扫了一眼，就利落换好衣服要出门。
“梁以宁，这时候你就不嫌别人耽误你休息了？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分手。”
江凛站在她身后，带着最后一丝期待，声嘶力竭低吼。
梁以宁套上外套的动作顿了一秒，转身看他，眼神里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江凛，每一场演出都是整个舞团的辛苦和努力，不是你往里面砸了钱就完事。我不计较你晚归，为什么你还要来闹我？”
看着她仍旧要离开，江凛抛下了最后一点尊严，哭着扑过去抱着她。
“舞团不一定非要你，你今天能不能留下陪我？”
感受到湿润，梁以宁一愣，却随即恢复云淡风轻，轻轻推开了江凛的拥抱。
听话点，今晚，我必须去。“
”你敢踏出去一步，我们就分手，你拥有的一切特权我都…“
江凛发了狠，倔强的说出威胁的话。
梁以宁终于停下，在玄关昏黄的灯光下回头看他。
眼神里全是凉意，甚至带着一丝终于不必掩饰的厌烦。
她声音平静如古潭。
”江凛，这段关系，从一开始不就是你强求来的吗？你要想结束，随你。“
门被重重砸下。
江凛站在原地，浑身冰冷，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不甘心。
这样的念头支撑着他，他悄悄跟上梁以宁，来到了舞团。
偌大的舞团，只来了程野和梁以宁两个人。
他躲在暗处，像个老鼠偷窥着一切。
梁以宁手把手温柔教着程野动作，还带着一丝温柔地埋怨。
”练功不用那么刻苦。“
程野带着几分担忧，故作为难。
”我主要怕自己笨，影响了舞团进度。今天好歹是你和凛哥纪念日，我这么打扰你他会不会……“
”没事。江凛会理解。“
还没等程野话音落下，梁以宁便带着一丝不悦打断了他。
借着舞蹈亲密动作，程野顺势将梁以宁搂在怀里，气息全都喷薄在梁以宁身上。
”那，如果我让你今晚留下来陪我，不许回去呢？“
这话让江凛攥紧手指，心瞬间被捏紧。
想象中梁以宁拒绝的模样并未出现，反而回抱住了程野。
”好，毕竟你都自告奋勇加练，我这个舞团首席不得有所表示？走吧，去你那。“
看着他们默契收拾好舞服，江凛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梁以宁把车钥匙丢给程野，程野熟门熟路驾驶起江凛送给梁以宁的跑车。
江凛这时才想起来，为什么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梁以宁会挑一辆如此霸道的跑车。
原来是为了程野啊。
一路跟到程野的公寓，直到楼上的灯亮起，江凛坐在车里，笑出眼泪。
江凛以为五年相知相伴，他付出了那么多，梁以宁总归会记得自己的好，总会为自己的付出而感动。
可今天，他忽然明白了。
不爱自己的人，不管付出再多，什么都不会改变。
他突然想起梁以宁默认他们关系的日子，她不喜在外人眼前亲热，他就乖乖只当普通同学，尽量不去她的舞团。
他将自己手里的零花钱全都砸了进去，后来舞团要的灯光、服饰要求越来越高，他干脆将自己辛辛苦苦设计的程序卖给大公司。
时至今日，五年了，他终究无法在她心里占据任何位置。
他枯坐在车里一整夜，在天亮时，他擦掉眼泪，调转车头回家的路上，他拨通了房产经纪的电话。
”把我名下水间月那套房子挂出去。今天之内，删掉所有非业主的进出权限。“
那栋装满他五年痴妄、见证她一步步丢掉尊严的房子，他不要了。
梁以宁，他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