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殊,”主持人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
“是沈氏集团总裁沈逸尘先生私人珍藏的一段……亲密视频。起拍价一百万,先给大家欣赏10秒预览。”
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大屏幕亮起的刹那,整个拍卖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画面里,我被按在落地窗前,不着寸缕。
最刺目的是那些散落的珠子,在灯光下折射出靡靡的光。
我猛然回头看向沈逸尘,他坐在贵宾席上,面无表情,手里一下一下捻着佛珠。他身边坐着他禅学班的小师妹许巧巧,眼睛兴奋得发亮。
“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因为上次我拍下的手串吗?”
沈逸尘的视线看了过来。
他眉头紧锁,眼底翻涌着我熟悉的厌恶,“林悦,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上一次拍卖,那串金丝楠木手串是拍卖会上最后一件藏品,许巧巧想要,我也想要。
我直接点了天灯,许巧巧气得摔门而去,结果发生意外,丧失生育能力。
我没有想到,沈逸尘竟然把这件事怪在了我的头上。
我曾天真地以为,沈逸尘只是生性凉薄。
即便他对我冷若冰霜,我也心甘情愿。八年的婚姻里,他连我的指尖都不愿触碰,说是怕坏了修行。我总以为,这就是他的性子。
直到刚刚看见他望向许巧巧的眼神,那样炽热,那样温柔,我才明白,原来佛子也会动凡心。
可他不知道,当年那场车祸后,医生宣布他可能脑死亡时,许巧巧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国外。
是我,在ICU外守了整整三个月,每天跪着求医生再试试。
多少次,我想告诉他真相。可每当对上他清冷的眼眸,那里面盛满的不耐与疏离,总让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将飘远的思绪强行拽回喧闹的会场。
有人故意拉长声调,“皮肤倒是挺白的,就是不知道……啧,就是不知道,一百万能听到她叫多少声啊??”
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突然站起来,西装扣子绷在啤酒肚上几乎要炸开。
他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三百万!这视频老子要定了!今晚就对着这段儿好好来一……”
我认得他,林家的私生子林茂,在酒会上摸了我的手,被我当众扇过巴掌。
男人舔了舔唇,贪婪的眼神看向我。
我浑身发抖,胃里翻江倒海。
“我要点天灯!”我声音有些颤抖,
整个拍卖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哄笑声。
“哈哈哈!”沈逸尘的好友陈明笑得前仰后合,“嫂子,听说上个月你刚刚点了天灯,沈家再有钱,也不是你这么个烧法吧?”
他眼中满是轻蔑,“你就别啰嗦了,让别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
他们从沈逸尘冷漠的态度中嗅到了风向,我根本不受宠。
奚落声如潮水般涌来。
“装什么贞洁烈女?视频里扭得不是挺欢吗?”
“沈总都不管,你逞什么能?”
“说不定人家就好这口呢……”
我死死咬住下唇,嘴里一片血腥味。
工作人员犹豫地递来确认单,“小姐,您确定点天灯?”
“我确定!”我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林悦!”沈逸尘猛地攥紧佛珠。
他起身大步走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眼底翻涌着黑沉沉的怒意,“立刻回去。”
许巧巧跟在他身后,掩唇娇笑,“林悦姐,逸尘哥最要体面了,你非要当众和他对着干吗?”
她故作天真,“再说了,你点天灯花的还不是沈家的钱?让别人拍走还能给集团做贡献呢!”
我没有理她。
“哎呀,”许巧巧突然提高声调,“林悦姐这么硬气,该不会是用外面野男人的钱吧?毕竟逸尘哥向来碰都不碰你……”
她故作体贴地眨眨眼,“实在不行,这钱我替你出呀!”
沈逸尘的脸色瞬间阴沉,“沈家的钱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这张我爱了八年的脸,此刻写满对我的厌恶。
“刷卡。”我推开沈逸尘,直接将卡递给工作人员。
那张刻录着视频的光碟递到我手中。
“沈逸尘,”我轻轻摩挲光碟边缘,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一定要抢那串手串吗?”
他眉头紧蹙。
“因为那是我父亲生前最后一件作品。”我的眼泪滚落了下来,“我和你提过好几次,你根本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