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组里的老大甩给我一条新的工作安排。
「去英国的机票已经提前订好了。梁舒,我希望你能做得出彩。」
「争取给我带回一个独家新闻。」
我认真翻阅文件,周惊时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材料中。
「周氏集团长子周惊时为爱拍下四千万粉钻,疑似好事将近」。
脑子慢了片刻,反应过来时心脏已经充满了细细密密的疼意。
老大还在那头念叨:「也是奇怪,行事这么高调的一个人,订婚宴竟然选在国外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能也是为了保护女方,两人门当户对,周公子宝贝着呢。」
啪嗒一声,手机砸在脚尖。
我连忙道歉,老大在那头催促我:「没事吧?消息得来不易,你赶快动身去英国。」
挂断电话,我蹲在地上。
机械地收拾行李。
飞机上。
我一条条翻找近半年有关周惊时的报道。
原来半年前,他就被拍到和女方见面的照片。
一个月前,他陪同女方家长吃饭。
一周前,他在拍卖会上高调拍下价值四千万的粉钻。
两天前,他同我说需要去国外处理公司事务,上飞机前有道清晰的女声传来。
「惊时,京市下雪了……」
一件件,都对上了他缺席的日子……
手机这头还放着他被采访的视频。
「周总花费四千万拍下这枚戒指,这枚戒指是对您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周惊时摇头,垂眼看手心里的戒指时唇角挂了点笑意,「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觉得她会喜欢。」
周惊时垂眼将戒指丢进大衣口袋,随口一句:「快过生日了,就留着做她的生日礼物了……」
后来,这则热搜被压下了。
我询问周惊时的时候,他只是亲了亲我的唇角,不做回答。
点到为止。
不许越界。
于是我缄口不提。
心里却闪过密密麻麻的痛意,想了很久,想到了很远的事。
那天晚上,在他亲吻我侧脸示弱时,我忽然攥住他的袖口发问:「周惊时,如果以后你要结婚,那我呢?」
「你会怎么处置我?你父母会放过我吗?」
周惊时忽然收起了情欲,眼里一片清明。
「温温,有些话你不该问。」
他有自己的不得已。
那一晚,他在客厅醉酒。
我在卧室裹紧被子。
我们各自消化被勾起的坏情绪。
说好不问未来,只过好当下。
那一次,是我越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