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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一阵冰冷触感惊醒了我。
睁眼时，苏灵意正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掀开我的被褥。窗外，城市灯火依稀可见，时钟指向凌晨两点十五分。
“程颐在客厅，他今晚要住这里。你去书房睡。”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对仆人发号施令。
“为什么我要让出自己的房间？”
面对我罕见的抗拒，苏灵意眉头紧蹙，语气愈发冷硬。
“程颐刚从北欧回来，时差没倒过来，身体不适。你让他睡一晚怎么了？怎么连这点宽容都没有？”
我直视她：“酒店房间多的是，或者他可以和你共用一室。”
话音刚落，苏灵意的脸色瞬间阴沉。
“你在暗示什么？我和程颐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你总是这样，抓住一点小事就无限放大，上纲上线。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本想继续争辩，却在对上她眼神的瞬间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双曾经盛满柔情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厌烦与怒火。
我忽然明白，爱是一双偏爱的眼睛。而现在，她的眼中只有程颐的身影。
何必再自取其辱？
“我太累了。”
简短的四个字，道尽了六年感情的疲惫。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程颐推门而入，一脸歉意。
“灵意，算了吧。陆总今天工作一定很辛苦，我睡沙发就好。”
苏灵意冷哼一声，瞥了我一眼，拉着程颐离开了房间。
门合上的瞬间，我听见她轻声安慰程颐：
“阿颐，别在意他，他一向如此，小肚鸡肠。”
“今晚你就睡我的房间吧。”
睡意全无，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隔壁房间不时传来两人的低语和笑声。片刻后，手机震动，程颐发来一段语音。
录音中，苏灵意正用甜腻的声音给他讲睡前故事，语调温柔的令人陌生。
我心中却异常平静，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
约莫半小时后，卧室门再次打开，苏灵意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背后环抱住我。
“程颐睡着了。”
她的声音柔软如绸缎，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
“阿鑫，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等一切忙完，我会好好向你解释的。”
“以后我们不再分房睡，好吗？”
我曾无数次提出，分房睡的问题，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
“再考虑吧。”
我用她常用的敷衍之词回应，感受到她身体瞬间僵硬。
长久的沉默后，她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试图唤起我对那方面的感觉。
感受着她的温度，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多少次她为程颐践踏我的尊严，为程颐忽视我的存在，冷落我的感受。
凭什么我要一再容忍？凭什么我六年的真心付出，抵不过程颐两年的风花雪月？
长久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我猛然翻身，近乎粗暴地吻住她。
大幅度的动作掀动了她的衣服，我清晰地看见她锁骨下方那枚新鲜的吻痕，鲜红如血。
同时，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的古龙香味，是程颐惯用的香水。
胃部一阵翻腾，我猛地推开她，不顾她的惊呼与挽留，抓起毯子冲出房门。
程颐，你赢了。彻底地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