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这把戏,我在李奶奶家见过,当时我央求她好久她才肯教我。
后来她才同我说,这些都是糊弄人的。
一听是糊弄人的把戏,我便吵着向她讨要这阵子给她的瓜果。
气的李奶奶哭笑不得,直呼我是个小白眼狼。
尽管我知道这把戏是骗人的,可这群大人却不这么想,一个个嘀嘀咕咕地说这先生有真本事,劝我爸妈别惹是非。
我爸妈更是直接跪到地上,求他高抬贵手。
直到我奶从她缝在裤衩上的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此事才算作罢。
没了阴阳先生,丧事儿办的很仓促。
一群人吹吹打打的来到西山后身我家的祖地,将我弟同我爷葬在一起。
烧纸钱的时候,我奶念叨着让我爷先照看着我弟,等她不行那天,就来跟他们团聚。
我家没备酒席,这会儿丧事也办的差不多了,大伙儿也就散了。
临走前,村长还劝我妈把后院的井封上,说连出两次事肯定有点说道。
一提起这事,我妈就用眼睛剜我,「咋就没把你也给淹死?!」
就在我弟出事儿的前一周,我也掉进过井里一次,是我弟把我推下去的。
头天夜里我才刚给他讲过锁龙井的故事。
第二天在我打水的时候,他悄悄摸到我的身后,把我推了下去。
还在井口探着脑袋,让我帮他找找看井里有没有龙。
不过好在井水不深,刚刚没过我鼻子,我踮起脚就还能呼吸。
可即便如此,我也呛了好几口水,在村里人听到动静来救我前,差点就晕死过去。
事后,村里人问我爸妈,他们在院外都听到了,他俩咋可能听不到?
我妈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那会儿她在炒菜,叮叮咣咣的哪能听清。
「把井封上村里能给我家掏水费?」我爸没好脸色地拿棍子戳着火堆。
其实早在几年前,村里就开始了集中供水,别人家的水都是从水龙头里出来的。
我在同村的小伙伴家见过几次,方便的很。
唯独我家不肯装,因为他俩听说,装了以后要交什么水费。
「哪有水还收费的?现在收水费?往后是不是还要收空气费?」
「还让不让人活?」
每次村长带着工人上门来劝,我妈就在地上撒泼打滚,说他们不给人留活路。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他俩心疼那点儿水费,我也不用每天费力去后院打水,更不会掉进井里。
弟弟也不会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