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
别说许小雪没那个命去电视台,就连沈言之钢铁厂的饭碗我也要给他砸了。
当初他下放时住在我家里,每天抢着挑水劈柴杀猪草,挣的工分还经常分一些给我补贴口粮。
外公看他为人踏实,就做主促成了我们俩的婚事。
现在我才明白,他只不过贪图我外公退伍军人的身份,又拿了特等功,多少有些人脉关系可以替他未来铺路,再加上我父母走得早,一个孤女好拿捏。
外公也顾虑到了这一点,刚回城就辗转托人帮他进了钢铁厂,就希望他念着这些情分好好待我。
只可惜,终究所托非人。
我刚走进外公家,他就笑眯眯地迎上来说正好有事。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一个铁盒子,这些年的残疾抚恤金他都攒了下来。
一共1860元,一分都没舍得花。
“沈言之一个炼钢工,整日和那些高温钢炉打交道,万一有个好歹,你和小军孤儿寡母怎么办。”
“我已经托人去求了厂长,让沈言之顶替车间主任的空缺,这些钱你拿给他,让他买些烟酒亲自上门答谢。”
沈言之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根本就不配。
我告诉了外公今天发生的事。
看着我红肿的脸颊,外公心痛得老泪纵横,猛地拍了一把桌子。
“那个畜生,竟敢动手打你!”
“明天我就去钢铁厂,请厂长开除他,让沈言之知道,没了我们顾家,他什么狗屁都不是!”
回到家中已经是中午,我热得满头大汗。
许小雪和沈言之正猫在家里吹风扇,捧着半个西瓜互相喂着吃。
见我来了,沈言之伸进许小雪上衣的手顿住了。
平时被撞破,他少不了要恶人先告状冲我大声嚷嚷,说我甩个脸子给谁看,说我心思脏看什么都脏。
今天他却破天荒地讪笑了两声,抽出手,磕磕巴巴地解释。
“天太热,小雪衣服穿多了我帮她脱掉,你别多想。”
我没搭理他,转身回屋收拾证件,准备离婚。
他端了一碗绿豆沙走过来。
“清清,儿子的事,的确是我错怪你了,大热天的你喝点绿豆汤解解暑,小雪特意熬的呢。”
“你先喝,我让小雪再去给你炒两个好菜赔罪。”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眼前的弹幕又出现了。
【绿豆汤加了催情药,等女主和野男人睡一起,男主再喊人来捉奸。】
【不仅能敲野男人一笔竹杠,还能借此拿捏女配,让她乖乖去筹钱,这招仙人跳简直一箭双雕阿。】
八月酷暑,我的心却寒得发痛。
沈言之骗我,打我,我都认栽,怪自己眼瞎,怪他薄情寡义。
但我死也想不到,他竟然能想出这种恶毒的路子,彻底毁了我清白。
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死心塌地被他和许小雪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