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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卓衍淡淡收了视线：“执剑长老来轩辕峰有事？”
他如今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身份相当，已无需再跪下。
慕雪迎却似被他的语气刺到，眼尾氲出点点的红。
她深深吸了口气，如多年老友般开口自嘲。
“你何时开始修的无情道，在我眼皮底下，我竟不知晓。”
萧卓衍淡淡望着她。
“从玄天冰瀑回来后便开始了。”
只是实话实说，萧卓衍不觉得有何错漏。
可慕雪迎却似被这句话烫到。
“你是怨我将你赶去玄天冰瀑受罚？可那时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再说不下去。
可萧卓衍知晓她的意思。
不是有意的，只是当时太过震惊，想将东西甩掉。
什么东西呢？
是他不值一提的真心。
萧卓衍默默别开眼。
“人非圣贤，我犯过错，你也罚过我，自此相抵了，便不要再旧事重提。”
“若无其他事，执剑长老便走吧。”
萧卓衍下了逐客令。
可慕雪迎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半晌，她紧了紧拳。
“萧卓衍，若我说，我想带你回执剑峰呢？”
萧卓衍一怔，抬眼，却看见一只熟悉的骨哨。
是他从前用过的黑龙骨。
慕雪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从前我蒙蔽着自己，看不清你的心也看不清我自己。”
“那时我只将你当做我的徒弟，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师徒之情而已。”
慕雪迎顿了顿，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我自以为而已。”
她蒙着自己的双眼，看不透自己的内心，因为从小看着萧卓衍长大，她只将自己对他的关心当做师徒之情，当做长辈的爱。
所以，在看见情书的刹那，瞬间狂乱的心跳，被她当做了愤怒。
心乱如麻，她才将萧卓衍赶去了玄天冰瀑，自己也闭关静心。
可无论多少次，再见到萧卓衍的瞬间，心跳也还是会紊乱。
直到，昨日，萧卓衍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一颗心如同御剑到空中陡然失重，朝着深渊坠落。
她忽然害怕了，害怕萧卓衍离她而去。
也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尽力压抑的心跳，名为悸动。
心底忽然腾升出些勇气，慕雪迎闭了闭眼，将那只骨哨珍之而重般托起。
“萧卓衍，我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你，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萧卓衍接过了骨哨，握在手中细细端详。
半晌，却直接扔向的一旁的深潭。
“失而复得之物，晚了便不需要了。”
“龙骨是，你的心亦是。”
话落，是寂静无声。
慕雪迎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仿若消散，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若是现实，跟在她身后二十年的萧卓衍怎会说不要她。
可若是梦境……
为何她的心会那么痛？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知晓你是生了气，我日后定会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