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约定最终成了一场闹剧。
纪昭那天准时出现,却不是来签字的。
他带来了双方父母,在民政局大厅里上演了一出”夫妻和睦“的苦情戏。
我妈拽着我的手掉眼泪,说”男人都会犯错“,他爸则拍着纪昭的肩膀让我”多包容“。
李雪妍躲在人群后面,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我笑。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突然觉得很累。
原来在他们眼里,经济控制、情感背叛都不算什么,只有”离婚“这个词才是洪水猛兽。
那天回家后,纪昭锁上了家里所有的门。
他把我的新工资卡和身份证都收走了,扔在茶几上,像扔一堆废纸。
”林姿,我告诉你,这婚你离不了。“
他淡定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我的手机,”除非我死。“
接下来的三天,我被囚禁在成了卧室里。
纪昭没收了我所有的电子设备,包括那台他换过屏的旧手机。
每天早上他出门前会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一片面包,一盒牛奶,然后锁上卧室门。
晚上回来时,会把晚餐放在门口,隔着门喊一句:
”我给你请了年假,吃了赶紧睡,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谈。“。
我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第一次觉得这个住了两年的家如此冰冷陌生像监狱。
第二天起,我开始绝食,晚上回来的纪昭发现早上的饭位置都没挪动,他把粥碗摔在床头柜上,瓷片溅到我脚面。
”闹够了没有?“
他攥住我的下巴,勺子硬往我嘴里塞,温热的米粒糊在嘴角,”被给脸不要脸?吃,你给我吃?“
他抓着我都头发,头皮仿佛被撕裂,疼的我眼泪直飙。
我偏过头咬住他的手腕,直到尝到铁锈味,他吃痛甩开手,瓷勺砸在地板上,粥汁顺着裂缝渗进木地板。
电话声打断了这一切,纪昭拿起手机走出卧室,客厅里断断续续传来他的声音,语气谄媚地跟人道歉,应该是因为我要曝光的事影响了他的工作。
挂了电话后,他进了浴室,水声哗哗地响了起来。
我像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衣柜最里面,摸索着掏出了那台被我藏在棉衣口袋里的备用旧手机——那是我上大学时用的,一直没舍得扔。
手指因为激动而发抖,开机,连WiFi,点开微信。
闺蜜的头像在列表里跳动,最新的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姿姿,你怎么样了?纪昭没为难你吧?“
我飞快地打字:
”我被锁在家里了,他没收了我所有东西。救命,地址是凤凰里小区7栋3单元1703。“
刚点发送,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心脏狂跳,赶紧把手机塞进枕头套里,侧身面超墙。
纪昭穿着浴袍走出来,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锐利如刀:”你刚才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枕头。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掀开枕头。
旧手机屏幕还亮着,闺蜜的回复赫然在目:
”你等着,我马上报警!“
纪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抓起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屏幕碎成蜘蛛网。
”林姿!你真是不知好歹!“
他抬脚踩在手机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机身被踩得变了形。
”我只是想离开你!“
我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纪昭,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掐死。
”你毁了我的工作,毁了我的名声,现在还想让警察来抓我?让我放过你?林姿,你做梦!“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豺狼盯着待宰的猎物。
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眼前阵阵发黑,赫赫——尽力汲取着稀薄的空气。
不能死!
我不能死!
警察!警察马上就到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有闺蜜焦急的呼喊:”林姿!开门!警察来了!“
纪昭猛地松开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想把我往床底下藏,我趁机挣脱开来,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用力拉开了门锁。
门外站着闺蜜和两个警察。
纪昭还想阻拦,被警察一把按住。
我看着他被戴上手铐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