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远怒气冲冲的去,一脸平静的回。
这些晚月都一五一十的跟容舒说了。
许嬷嬷听后有些失望,“到底是母子两个,就算闹的再难看,也能很快和好,就是苦了夫人您。若非不是为了将嘉悦小姐要回来,他徐致远早就人头落地了。”
容舒倒是平静许多。
“能将嘉悦顺利要到我身边,我觉得一切都值得,至于徐致远和苏棠,咱们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话落,她将一张单子递给许嬷嬷。
“这上面都是嘉悦喜欢吃的菜,你让厨房这段时间轮换着来。”
徐嘉悦跟在苏棠身边,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却被磋磨的瘦瘦小小,身上也没几两肉,看着实在心疼。
许嬷嬷连忙接过,“夫人放心,我现在就去厨房。”
徐嘉悦来了秋梧院,容舒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后,亲自去厨房看了一圈。
“大公子身子不好,你们送去大公子房里的吃食记得清淡一些。”
然后就端了两盅燕窝回了秋梧院,到了院子时,徐嘉悦已经起来了,正来向她请安。
半个身子刚俯下去,容舒就连忙将她拉了起来,接着将人按在凳子上坐下。
“你看你身子瘦的,该补补。”
然后就将刚端来的燕窝推到了徐嘉悦的面前。
徐嘉悦受宠若惊。
她今日一早起来,许嬷嬷就亲自送来了好几套新衣服、新首饰。
这里人人都叫她大小姐,丫鬟下人都以礼相待,许嬷嬷还有母亲都对她温声细语的,比她从前在苏棠的院里日子简直好太多。
吃完了燕窝,又端上了早膳,且都是她爱吃的,徐嘉悦吃的饱饱的。
容舒拉着她的手,语气十分温柔。
“这段时间你先适应一下,等过段时间,母亲给你找个先生,虽是女子也该学着读书习字。”
徐嘉悦胸腔一阵酸涩。
从前在苏棠身边,她就从来不让她读书,还说女人读书没用,日后只用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
“母亲,您对我真好。”
徐嘉悦第一次不受规矩束缚,扑进了容舒的怀里。
容舒搂着她,心里却明白,这些根本不够,她亏欠了她整整十三年。
好在,她现在回到了她的身边,以后她一定会加倍的对她好,将从前那些缺失的通通都弥补给她。
陪徐嘉悦吃过饭后,容舒象征性的去徐致远屋里看了眼。
回来时,有下人来报。
“夫人,梁夫子让人传来口信,说…说他教不了大公子了,请夫人以后另请高明。”
梁夫子是京中有名的大儒,学识渊博,是京城之中人人争抢着想要请去府里教导自家孩子的良师。
当时容舒为了将梁夫子请来教导徐致远,日日登门,好话说尽,甚至跪地请求,梁夫子就是不松口。
后来她听说梁夫子信佛喜好收藏名家书写的佛经,便吃斋念佛,在城外的金光寺待了将近一月,才终于求来了寺内至宝,灵智禅师亲笔书写的妙法莲华经。
这才求得梁夫子上门教导,期间徐致远数次顽劣,梁夫子几次欲走,都是容舒出面,好话说尽,才终于勉强将人留下。
但这些徐致远从来都没有念她的好,甚至还埋怨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苛刻。
如今梁夫子要走,容舒不会再拦。
“梁夫子说大公子去青楼有辱读书人清誉,以后都不会再踏进侯府,也请夫人不要再继续纠缠,他已经下定决心。”
容舒听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又说:“我的库房里还有一幅名家所画的观音像,等会你帮忙送去梁夫子府上,就说这段时间辛苦他老人家了。”
梁夫子是个不错的先生,只可惜,徐致远不配。
如今她也不会管他,他爱堕落就堕落,爱去青楼就去青楼。
徐致远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坏了。
不用再去学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又有美人日日在侧,简直神仙般的好日子。
这可把苏棠给急坏了。
她原本是把晚月送去徐致远身边,一来挑拨他与容舒的关系,二来缓和上次过继一事闹出来的不愉快。
可现在徐致远日日借着养伤的名头与晚月在屋里厮混。
容舒也不管。
学习也不督促,就任由着他胡闹。
徐致远是侯府世子,将来更是长宁侯,不读书怎么能行。
可这事她不好出头,便只能去找了徐靖渊说明了情况,还添油加醋的将容舒指责了一番。
“那梁夫子听说学识渊博,可容舒说辞退就辞退了,还不给远儿另外找新的老师,这是存心要将远儿养坏了啊,心思是在恶毒,侯爷您可得管管,不能眼睁睁看着远儿就这么被养废了。”
她不敢说徐致远的不好,怕坏了母子之间的情分,就只能拼命把脏水都往容舒身上泼。
徐靖渊从来不管这些,因为从前徐致远的一切都是容舒在管。
如今乍然听到苏棠说这些,他顿时就很气愤。
立马就去了秋梧院。
“侯爷这是做什么?”
看着怒气冲冲的徐靖渊,容舒就知道又没什么好事情。
“你还有脸问!”徐靖渊一上来就指责她,“远儿的夫子是不是被你给辞退了?那梁夫子是京中人人争抢的有学识的夫子,你怎么能说辞退就辞退了,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吗?”
面对徐靖渊的指责,容舒嘲讽一笑。
“侯爷既知道梁夫子是京中人人争抢的好夫子,那可知道当初梁夫子是怎么进的长宁侯府?”
徐靖渊愣住了,因为他不知道。
“是我,辛辛苦苦,求了一个多月,梁夫子才答应来府上教远儿。可如今远儿去青楼的一事发生,梁夫子知道了,便不肯再来了。”
“侯爷什么都不知道便来指责我,可真是当的一个好父亲啊。”
“你!”徐靖渊气急败坏,“那…那就算梁夫子不愿再来,那你也应该尽快给远儿找个新的夫子来,他是侯府世子,未来长宁侯府的希望,你是他的亲娘,怎么能放任他如此荒唐不管!”
“好啊,既然是侯爷发话了,那我这就去给远儿物色新的夫子,保证侯爷满意。”
这一瞬,容舒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