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与成王的婚事,已经到了板上钉钉的地步,夏栀秋这几日一直待在我院子里,让我教她礼节,偶尔我们会办个茶话会,她与京都的小姐也能交好。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我都想到话本子里的姑娘,一样的美好。
许是她和母亲的秉性是一样的,固执、执拗、难以更改,兄嫂便做主,把江南的养父母接过来。
他们来的很快,一到府门,就拉着夏栀秋嘘寒问暖,母亲生怕他们觉得自己怠慢了夏栀秋,一直都在解释她的吃穿用度都与我不相上下。
我远远的瞧着,鼻尖一酸,原来,像夏栀秋这样的姑娘,无论到了哪,都无比的受欢迎。
平日里我都是八面玲珑的做派,今日,倒没有如此,只是做些合乎情理的事情。
“怎么?我们的晚婉不大高兴了?”
长嫂感觉到我的不痛快,便与我说起了悄悄话。
我摇了摇头,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那妇人,也就是我的生母,我与她的眉眼可像了,我感觉到了血缘的牵绊。
可,只是一丝。
他们二人在京都住了几日,就回去了,说家中还有一个调皮的小猴子,夏栀秋拉着他们的手,不断的拉着。
泪眼婆娑,唱的好一出父慈子孝。
我羡慕了。
等他们离开了,长嫂给我送来一枚玉佩、一小箱子的首饰和江南的吃食。
“他们心里头是在乎你的,还与我说,这几年你过的好,他们也就放心了,他们是商户,你却是养在尚书府的小姐,怕离你太近,惹你烦闷。”
“那日好好的看过你,还与母亲问了好些你的事,这玉佩与你而言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却是他们的一番心仪。”
“到底是骨肉,他们是在乎你的。”
……
长嫂说的很多。
这一日,我一个人将房门锁住,哭了很久。
夏栀秋来的时候,我没哭,他们想将位置物归原主,我也没哭。
到底是多愁善感了些。
6:
我与成王的婚事提上日程,我们一直在准备喜服,夏栀秋是江南女子,绣工了得。
细问之下,才晓得,夏家也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只不过是从商高门,不那么出名,她自幼待在夏家,学的是经商的手艺,这识字、算盘、掌家的本事,可都没落下。
“晚婉姐,你与成王还曾认识?”
夏栀秋眼巴巴的看着我,还打趣我:“姐姐生在尚书府,与我不同,我此前还能与临街的小子打闹。”
我摇摇头。
“他此前是养在宫里头的皇子,前两年才有了成王的名头,最多远远瞧上一眼,还得是透着帘子。”
她张大了嘴,很明显,不大满意这门婚事。
母亲喜她,喜欢的不得了,还想养在跟前,如今夏栀秋虽说不是尚书府的千金,但也算得上座上客。
父亲与兄长想再过月余,等我出嫁,再让夏栀秋认母亲、父亲当义母、义父。
我想也好,便应允了。
“这些日子,你可与江南的爹爹娘亲有书信来往。”
“自然是有的,你出嫁那么大的事,他们欢喜的不行,说京都和南城有好几间铺子,说父亲母亲若是不介意的话,就给你当嫁妆了。”
她讪讪一笑,拉着我的手,笑着说:“你与我年纪相仿,又有相同的境遇,我便将你当做是能说知心话的姐姐。”
夏栀秋认真地瞧着我。
“爹爹和娘亲此前也说过,你若是不喜,不愿跟他们有来往,我便推了这嫁妆,晚婉姐……”
她这一番话,波动我的心弦。
我赶紧说:“哪有的事,我的双亲便是你的爹爹娘亲,你的双亲是我的父亲、母亲,你若是不在乎这些年我占着你……”
“休要胡说!”
她装作恼怒的样子,与我闹气了脾气,我哄了好久,她才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