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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泽的白月光胎像不稳。
只因她一句“听说苗疆圣子的心头血可炼长生蛊安胎”，他便命人将三岁的儿子绑在手术台上放血。
我跪在手术室前，十指抠进砖缝，嘶声哀求：
“安安的血脉未成，强行取血炼蛊，他的命数会散的！我是苗疆圣女，我的心头血你尽管拿去——求你放过他！”
墨沉泽却抚着江楚楚的孕肚，眼中淬满寒冰：
“你这苗疆圣女的血早被蛊虫污染了，哪有圣子的血干净？”
“再说取点血为弟弟尽份心而已，扯什么命数，怎么没见那些献血的短命啊！”
医生刚结束手术，墨沉泽拿着血袋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
我抚上儿子骇人的伤口，却发现他的心脏早就停止跳动。
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我找到墨老太太：
“当初墨家救我性命，我以苗疆圣女之躯诞下圣子，合两人之力助你墨家荣华昌盛。”
“如今圣子命数散尽，恩情已报，我也该走了……”
……
随着儿子体内本命蛊的气息越来越弱，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墨老太太急得坐立难安，看见我冰冷的表情后，连忙安慰：
“您放心，安安是苗疆圣子投胎，生下来就有本命蛊庇佑，肯定会没事的。我们墨家还要靠……”
话还没说完，医生推着病床出来，白布遮住了孩子的脸。
“抱歉，孩子在送来前被取了超过身体总血量30%的心头血，严重失血休克，我们抢救时却发现孩子血型特殊，根本无从救治。”
“而且，孩子体内完全没有麻药成分，在抽满血袋前就已经疼死了。”
我不敢相信的后退了几步，头上银饰撞击的声音似乎在哀鸣，我嘶哑着说：
“你再说一遍。”
我几乎自虐的让医生重复儿子的死因，可耳边响起的就是儿子不停的求救声。
我以为他只是害怕，却没想到他是在喊疼啊。
墨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
“造孽啊，这个孽障！”
这时，外卖员送来塑料袋包装的猪血汤，说是一名姓墨的先生喊的跑腿代买。
“畜生！”
老太太直接将外卖丢进垃圾桶：
“为了那个狐狸精，对亲儿子做出这种事，现在连买碗猪血汤都要别人代劳，他肯定还守在那个***身边！那不要脸的东西还妄想生下墨家血脉？简直痴心妄想！”
“我非得马上给这孽障打电话，让他爬着来给您磕头赔罪！”
墨老太太给墨沉泽打去十几通电话，墨沉泽没有接通，反而给我一连发了5条60秒的语音：
“你哪来的狗胆向奶奶告状？她一把年纪，要是被你气出个三长两短，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还跑到医院装可怜博同情？要点脸行吗！真当自己是戏台子上的戏子？”
“不就是没打麻药吗？楚楚说了，不用麻药的血炼出来的长生蛊安胎效果最好！你不是整天把‘苗疆圣女’挂在嘴边，倒是用你那些装神弄鬼的蛊虫帮他止疼啊！也就奶奶老糊涂了，才会信你这些下三滥的把戏！”
“而且我都给安安买了猪血汤，够仁至义尽了！别再拿这些破事烦我！我忙着帮楚楚挑亲子装，没空搭理你！”
我看着那碗猪血汤，胸口泛起恶心。
苗疆子民敬畏血液，从来不吃血液制品。
作为圣女、圣子来说更是如此。
我嫁入墨家五年，反复多次强调过的饮食习惯，墨沉泽却从未记住。
孩子尸体被安置在太平间时，墨老太太惶恐地向我磕头道歉：
“圣女，当初要不是您拼命救下沉泽，为了墨家诞下上天庇佑的圣子，墨家没有气运达成今天的成就。”
“求您看在我当初舍命救你的份上，再给墨家一次机会吧！”
我颤抖着掀开白布，看见儿子惨白如雪的小脸后，眼泪决堤。
五年前，墨老太太也是这样跪在我身前，求我救墨沉泽一命。
我欠她一份恩情，因果未了，所以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嫁给墨沉泽后，我以苗疆圣女之躯诞下圣子，保佑墨家起死回生，享了五年的荣华富贵。
谁曾想，会是这样悲惨的结果。
而眼前的老太太却想再次让我留下，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可谁给我的安安机会！
良久，我抱着安安的尸体，毫无情绪的看向墨老太太：
“当初你救我一命，我生下圣子，助你墨家重回世家大族行列。”
“如今圣子已死，恩情尽消。我没有再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