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屋外阳光明媚,尾勺浅语开窗却不见阳光进来,清兰院是战王府的冷宫?
尾勺浅语坐在妆台前,任晴夏折腾她的头发:“不用梳太繁复的发髻,今日不出府,随意一些...”
尽管尾勺浅语让晴夏随意,但新婚第二日,晴夏还是为尾勺浅语梳了一个不是庄重的随云髻,搭配一身绯红色的散花云烟裙,出门再加一身梨花刺绣披风,显得尾勺浅语高贵端庄,婀娜多姿。
晴夏为尾勺浅语打理好妆容,晴看着满院子搬嫁妆的暗卫,疑惑不解问道:“王妃,为何把嫁妆都搬进屋里?”
尾勺浅语凤眸扫了一眼,昨夜一整夜守着她院子的暗卫,很是满意:“这清兰院,就只能放得下本妃这点嫁妆,我们该换个地方住!”
自此原本是半个冷宫的清兰院,成了尾勺浅语的库房...
尾勺浅语戴上面纱,起身到听风楼,风瑾夜已等了她半个时辰...
新婚第二日,风瑾夜换下昨日新婚的喜服,穿的是平素的玄色劲装,显得更加让人难以接近,却仍旧是尾勺浅语印象里冷峻不凡的模样。
“你竟然等我用膳?”尾勺浅语一眼知道风瑾夜为何等她,只在风瑾夜身旁坐下,执起玉筷夹了一个包子,拿在左手,直接伸入面纱下就吃起来。
风瑾夜看着尾勺浅语这幅模样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风瑾夜端视着尾勺浅语,当对上尾勺浅语那对澄澈的眸子时,又忍不住收回视线,故作镇定:“说你该说的!”
风瑾夜不在意战王妃的名字,在意的是昨夜却扇时尾勺浅语的一对眼眸,他挥之不去,却又排斥,不愿去看又似不敢去看却又忍不住不去看,这情绪复杂,风瑾夜急切想要答案。
尾勺浅语心里发酸,他的视线不愿多停留在她身上,但惆怅只一瞬,尾勺浅语声音娓娓动听,道:“尾勺浅语。”
风瑾夜没有忘记,昨夜她也是这般语气说她是陆浅语,是国公府嫡女。
不看尾勺浅语的眼睛,风瑾夜便无更多情绪,食指无声轻扣案台,淡然开口:“你生身父亲的名字?”
尾勺浅语一顿,砖头看向窗外的枫树,冬日已经掉光了叶子,光秃秃一片,风瑾夜不知父亲是尾勺浅语不可言说的伤痛,她没有父亲了...
尾勺浅语周身的低气压,让风瑾夜俊秀的剑眉微皱,周身泛着凛冽。
下一刻,尾勺浅语收回落在枫树上的视线,坚定道:“尾勺战天!”
她尾勺浅语是尾勺战天的女儿,是尾勺家的人!这无可否认,绝不可否认!
尾勺浅语眼眸中掩不住的沉痛,气氛一时静默,两人不再言语,尾勺浅语低头,左手素指轻捏起面纱,喝粥...
风瑾夜刚提起暖玉筷子又即瞬放下,随即起身,管家初九见他们家王爷起身,唤了侍女捧了擦手的锦帕进来...
风瑾夜耳力过人,听到初九唤人进来,又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茶,尾勺浅语瞅了一眼风瑾夜的茶,看着侍女缓步走来,尾勺浅语左手纤细的手指微微抓着面纱,继续喝粥...
侍女越来越近,风瑾夜将茶杯放下,侍女站定,瞬间扯开锦帕,手中的匕首银光乍现,尾勺浅语看着,心想:好一出图穷而匕首见,但人未近匕首就见了光,手段拙劣。
侍女已然上前,风瑾夜丝豪不动。
尾勺浅语狠狠瞥了风瑾夜一眼,她怒了,摔下勺子,一声脆响,暖玉羹勺应声而碎...
刺客已在咫尺,尾勺浅语迅速转身将红木剑架上的藏渊拔出,闪过身,一跃十步,手起剑落,一招结束了侍女的性命。
尾勺浅语没有回头,怒火蹭蹭蹭燃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抬步就要迈出院门时停下,尾勺浅语突然扬剑忿然转身,藏渊带着她的纤细身躯直指风瑾夜胸膛而去...
尾勺浅语怒然瞪着风瑾夜,剑尖离风瑾夜胸膛三寸,瞬时静止,“嘭”的一声,藏渊摔在了风瑾夜脚下,尾勺浅语忿忿转身甩门而去...
尾勺浅语一剑定住了风瑾夜的身体,尾勺浅语走后,风瑾夜依旧纹丝不动,他知道那对眼眸为何如此熟悉了,是她!
晴夏疾步追上尾勺浅语...
初九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家王爷脚下的藏渊还带着刺客的血,血迹明显已经沾污了战王爷的长靴,初九心想,这王妃定是不要命了!
尾勺浅语出了风瑾夜的院子,冒着火往之语楼走去,晴夏默默跟在尾勺浅语后头,不敢出声。
到了之语楼,晴夏给尾勺浅语倒茶,才宽慰道:“小姐,别急,先喝口茶消消气。”
尾勺浅语看着晴夏端过来的雨花茶,想起刚刚风瑾夜的庐山云雾,顿口无言,喝茶。
晴夏待尾勺浅语将茶喝尽,继续给尾勺浅语倒茶,一边问道:“小姐为何发如此大火,晴夏从未见你这般发过火...”
晴夏问起,尾勺浅语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悻悻然道:“风瑾夜是故意试探,昨夜在清兰院,暗卫定是将我们一言一行回禀过了,刚刚的刺客手段拙劣,定是一早就被发现的,风瑾夜故意放刺客进来,他却一动不动,意在试探我,试探我便罢了,他那神情,若我不出手,刺客近了身,要是使个暗器或是又撒个毒粉什么的,我找谁去?”
“好了,我的好小姐,莫气了,再喝杯茶,顺顺气!”晴夏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让她家小姐这般生气,晴夏耐心劝着...
尾勺浅语甚是沉闷,对晴夏道:“你出去看看半秋回来没有,我独自呆一会。”
晴夏出去,尾勺浅语独自在屋里,梳理思绪,刚刚那一剑,用的是风瑾夜从前教的招式,风瑾夜定是看得出来,不知道有否想起什么?
尾勺浅语杀了刺客,原就生气要走,可想到剑在手,就顺道刺激刺激风瑾夜,转身就一剑过去...
听风楼主院,初九已命下人将刺客尸体收拾下去,地上的血迹也清理干净了,只是他家王爷周身冷冽得有些可怕,无人敢靠近。
初九硬着头皮,踱步靠近风瑾夜,慢慢曲身将藏渊捡起,递给身后的仆人...
风瑾夜星眸扫了初九一眼,并未说话,垂眸看了看衣袍和靴子上的血迹,开口唤了暗卫:“夜十一。”
夜十一现身,领命去查刺客,夜十一有些埋怨尾勺浅语,心狠手辣,为何不给他留个活口?
风瑾夜料想到尾勺浅语会出手,但未料到她会将他的藏渊拔了出来,更未料到她转身一剑就冲他刺来,可最让他意外的是,她竟对他发火。
尾勺浅语还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让污血弄脏他的衣袍和长靴...
此时的风瑾夜不知道,尾勺浅语所做的,就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