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几个字,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阮星遥的心密密地笼罩箍紧。
谢明澈却还恳求:“我欠公主的,我可以补偿。”
“请您别为难汐月,她不知道我们的事,她是无辜的。”
阮星遥的心一寸寸凉下去,她见过谢明澈爱人的模样。
此刻他小心翼翼,极尽谦卑,他这个人骄傲固执,只会为心爱的人妥协。
他就这么爱夏汐月?
阮星遥甩下门帘,气得深呼吸都平复不了情绪。
到现在,谢明澈还是不肯给她一句解释。
是没必要,还是她不值得?
行军队伍前进,慢慢走出大漠,看见绿洲,空气中已带有湿润气息。
谢明澈没再准许夏汐月过来,越临近大虞,阮星遥的身体越差。
她浑身没有力气,昏睡的时间长了。
夜幕缓缓降临,气温也冷了下来。
行军停下休息,在周围安营扎寨,轿帘外火光四起。
阮星遥撩开轿帘窗户透气,抬眼就看到不远处,谢明澈正带着夏汐月在放手持小烟花。
他们吵吵闹闹,夏汐月挥手玩,谢明澈负责点烟花。
暖黄的火光将他的铠甲都迎上了温度,他凝着夏汐月的眸光也温柔如水。
阮星遥看的眼涩,正要合上轿帘,夏汐月却扭头看到了她。
她立马拿着小烟花朝阮星遥跑过来,兴奋说。
“这种小烟花很受大虞女子的喜欢,公主应该也喜欢吧?”
说着,夏汐月就拿了一根塞到阮星遥手里,邀请她下去玩。
阮星遥看着手中滋滋发光的璀璨烟火,记起之前夏汐月说过。
谢明澈和她成婚那天,就放了一夜的烟花。
阮星遥咽下涩意,装作不经意问:“汐月,你和谢将军是什么时候成婚的?”
夏汐月笑着回答:“三年前的腊月初一。”
听着这个时间,阮星遥的喉咙忽得涌上一股血腥。
好似有把刀插在她心上翻搅。
三年前的腊月初一,她被送到北狄王庭,被迫成亲。
原来那天,谢明澈也和夏汐月成亲,还放了一夜的烟花。
谢明澈曾经承诺,他们成亲会给阮星遥放烟花。
他的确放了。
多讽刺。
阮星遥一时失神,烟花烧到了衣摆,火焰登时蔓延向上。
“公主小心!”
谢明澈即刻冲过来,扑灭了火,将阮星遥扣进他的怀里。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浑身的紧绷。
这一瞬她好像有种,他还爱着自己的错觉。
可这错觉刚一燃起,谢明澈就放开了阮星遥。
他退后一步,又恢复了冷静梳理:“臣僭越了,烟花危险,为保证凤体安康,公主还是不玩的好。”
“请公主进回轿撵休息。”
从前,谢明澈从来不会说这话。
他不是让阮星遥不去玩,而是想办法满足他的高兴。
阮星遥说想玩雪,他会把她裹成球,偷偷带她去花园堆雪人、砸雪球。
一切,都回不去了。
阮星遥回了轿没多久,行军队伍便启程。
也渐渐深了,气温一低再低。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越来越差,阮星遥把最厚的衣服穿上,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她以为就这样一路冷到城门,没成想,夏汐月趁着谢明澈没注意,偷偷跳上了她的马车
夏汐月忽然跳进来吓了阮星遥一跳,人控制不住栽倒,好在夏汐月扶住了她。
阮星遥撞到她胸口,邦的刺痛。
“公主,你没事吧?”
夏汐月扶着阮星遥的手很有力,她身体不软,手臂很粗,力气很大。
“公主,我特地带了一坛酒,您喝点酒暖身体吧?”
她一手扶着阮星遥,一手还能稳稳倒酒。
阮星遥疑惑望着她的手臂,诧异说:“你的力气真大。”
夏汐月尴尬笑笑,忙松开她的手。
“之前不是和殿下说了,我和平常闺秀不一样,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
“我力气大,手臂粗,是跟着谢明澈在军营里面,然后练出来的。”
阮星遥接过酒,喝了一口,辛辣从喉咙蔓延至胸口。
她是现代人,一直很好奇古代的军营是什么样。
和谢明澈在一起后,阮星遥软磨硬泡求了他很多次,但是他不肯带她去。
他说军营重地,女人不得入。
而夏汐月却可以,就连来北狄接阮星遥,谢明澈都带着她。
炮灰和命定之人,在谢明澈心理的地位果然不一样。
一阵血腥气忽然窜上阮星遥喉口,下一秒,她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与此同时,脑内响起系统播报——
【请宿主阮星遥注意!距离大虞最近城门阳城最多只剩8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