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走进卧室，曦曦已经睡着了。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哮喘喷雾器，提醒着我她的病。

我的心揪了一下。

轻轻关上曦曦的房门，我走到隔壁母亲的房间。

母亲也睡着了，呼吸很轻，带着轻微的鼾声。

我帮她掖好被子，又倒了杯温水，用吸管喂她喝了几口。

她因为中风，面容有些扭曲，眼神也常常是空洞无神的。

看着这样的母亲，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曾经那么操劳能干的母亲，如今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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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身上的廉价西装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和憔悴。

还残留着会所的酒气和香水味。

我到底是谁？

是柳曼的情人？

是季莞宁恨之入骨的前男友？

还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单亲爸爸？

眼泪无声地滑落。

但我别无选择，我只能继续走这条路。

为了妈妈，为了曦曦，我必须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