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世的记忆中回过神时,唐承礼已经苏醒,眼神渐渐清明。
他看清了枕边人是我,几乎瞬间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敢算计本王?!」
我柔弱地挣扎两下,露出肩膀上他弄出来的淤青与红痕——怎么看都是我被占便宜了。
唐承礼心虚之下松了手,我猛烈地咳嗽两声,反驳道:
「我在厢房休息,是王爷醉酒,冲进里屋,对我……对我!」
我肩膀一抖,哭得梨花带雨。
唐承礼被我哭得理亏,他扶着额头疑惑不解:
「怎么可能,本王酒量极好,今日根本没碰几杯酒。」
「可王爷分明醉得满面潮红,理智全无,无论我怎么哭喊求饶都没用!」
唐承礼很快就察觉到不对:「难道酒里下了药?」
我装作被他提醒的样子,像模像样地推理:
「我今日及笄,也只喝了一杯酒,那杯酒是姐姐亲手递给我的,我记得王爷最后喝的也是姐姐递的酒,难道……是姐姐?」
「若真是姐姐存心算计,我与王爷都不能再在此地久留了!」
唐承礼厉声维护:「绝无可能!繁景心地温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下作行径!」
他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寻人的动静。
先是我母亲焦急的声音:
「皇后娘娘马上就要来了,锦秀作为今日及笄礼的主角,绝不能失了礼数!快把她寻来!」
接着便是宋繁景:
「娘,女儿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讲……方才丫鬟看到锦秀妹妹与一外男进了这内院花园,他们现在消失无踪,难道是在哪处小亭或是厢房私会?」
前世我的及笄礼,确实惊动了皇后娘娘。
皇后与我娘从前是闺中姐妹,她来我的及笄礼,其实就是来给宸王掌眼。
宫里有意让相府与东宫联姻。
宋繁景本是天选的宸王妃。
可惜,在婚事正式定下来前,她被揭发是假千金,生母不过是花楼的一个舞姬。
她虽然没有被赶出丞相府,如今到底是身份尴尬。
皇家最看重血脉纯正。
宋繁景说白了便是奴籍女子所出的孩子,皇后得知后,面上虽不显,心里多少是硌应的。
她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丞相府的真千金长相如何,品行如何,配不配得上宸王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