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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眼神一亮，嘴角的笑再也藏不住。
“好！只要你想要，就算是这皇权，我也为你颠覆！”
京中人人都传裴砚嗜血如麻，是个刽子手。
可他们不知道，裴砚是刀，我才是那个操刀鬼。
他只是轻轻抬手，院落中利箭声不断，短短五个数，院子里的禁林军便被全数射杀。
无数暗卫从墙上一跃而下，将院子堵堵严严实实。
皇后被吓得花容失色，皇上头顶的帽子也因为慌乱歪七扭八的扣在头上。
“裴砚，你想造反不成？”
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要维护他所谓的皇家颜面。
可他话只说了一句，一支利剑便直直飞来插进他的喉咙。
鲜血溅到沈月和皇后两人的脸上，俩人楞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尖叫。
裴砚烦躁的掏了掏耳朵，一刀捅在皇后的腹部，白刃进去红刃出来，短短几秒便没了声息。
跟着皇上前来的几名大臣被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有识时务者率先开口。
“恭迎陛下即位！”
而沈月目睹了这一场厮杀，整个人被吓得瘫软在地，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念叨着不可能。
就在裴砚想上前一刀了结她时候，我却拦住了他。
在裴砚疑惑的目光中，我接过他手里的配剑，一刀捅在沈月胸口。
眼看着沈月在我面前咽了气，我才嫌恶的将剑往地上一丢。
虽然朝堂上有排斥声音，裴砚还是顺利地登基称帝。
他将曾经欺辱过我的人全部关进地牢，将他们装进滚笼里日日灼烧，让他们也体会一下我曾经受过的苦处。
在裴砚在位期间，我时时刻刻约束他不要再造杀孽。
他也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阿舟，为了你，我以后绝不再滥杀无辜，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就当我以为他真的痛改前非，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
户部侍郎的夫人却求到了我门前。
她将襁褓里的婴儿交给我后便撞柱自杀，甚至都没给我反应的时间。
不论我怎么追问，下人们都紧咬牙关不透露半句。
直至晚上裴砚来宫里陪我，在我再三逼问下他才缓缓开口。
“是不是你宫里的下人说的？”
他眼里杀意转瞬即逝。
直到我说出户部侍郎夫人的事情，他才说明事情缘由。
“我本无意杀他，可他在朝堂上非要跟我对着干，若不除了他我还怎么立威？”
我看着不停为自己狡辩的男人，苦涩的摇摇头。
浪子回头至始至终都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他不是改变了，而是学会了在我面前伪装。
“阿舟乖，告诉我，那个孩子在哪？”
我心头一颤，声音都带着惶恐，“你要做什么？”
“斩草除根。”
裴砚声音冷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牵起他的手，强逼着自己镇定。
“稚子无辜，阿砚，你放过他好吗？”
“等朝堂稳定，你就写退位诏书好不好？我不想当皇后，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可裴砚却将手逐渐抽离，脸色凝重的可怕。
“阿舟，告诉我那个孩子在哪，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我强忍住心头的难过，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
“我怀有身孕了，就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福，饶过他吧。”
裴砚凝重的表情逐渐融化，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
十个月后，我诞下一名男孩。
孩子满月那天晚上，我亲自给裴砚做了一碗馄饨。
他对我没有任何防备，将那碗馄饨吃了大半。
“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就是给你买了碗馄饨这才结缘。”
“可我如果能回到过去，我想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卷入朝堂斗争。”
“我想和你做个寻常夫妻，哪怕日子过的清贫也乐得自在。”
我断断续续说着，裴砚却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他意识恍惚时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阿舟，对不起……”
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他都不曾质问我一句。
可我却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生产前我曾派人去寻户部侍郎遗子，却得知那孩子刚被我送出城就被刺杀了。
这十个月来裴砚一直都在骗我，甚至还找人模仿我贴身侍女的字迹每月给我写信报平安。
我将灯油浇满整个寝殿，一把火将这里烧了个精光。
等宫人把火扑灭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两大一小被烧焦的尸体。
我带着孩子直下江南，租了个铺子做起茶水生意。
我给孩子起名思追，希望他能改过自新，不要走他父亲的老路。
现在我每天只关心茶楼生意好不好，思追读书用不用功，至于京城里谁做了皇帝都与我无关了。
毕竟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