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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终是下定决心打掉肚中的孩子，脱离这个世界
离开前一天。
我刚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手机就弹出了苏菀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刚刚还在神明面前许愿跟我白头到老的男人，这会儿正站在桥边上。
向来注重形象的他，此刻头发凌乱，汗水涔涔，喘着粗气看向镜头。
苏菀哭得梨花带雨：
“顾寒洲，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坐在桥墩上，单薄的身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我和宝宝今天是死是活，全在你。”
见顾寒洲不答，苏菀扭着身子直往后退。
“顾寒洲，我再问你一次，你爱我吗？”
顾寒洲脸上看不出情绪：
“重要吗？”
苏菀眼泪涌现得更厉害，重重点头：
“重要！”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攥紧。
是啊，很重要。
一直待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心会痛，身体会累，分分秒秒都是痛苦的
“所以，顾寒洲，你的答案是什么？”
苏菀哭着质问，我看到屏幕里顾寒洲的拳头松开又收紧。
他的拳头再一次松开后，沉沉吐出口气。
“就因为你一句想见我，我这个顾氏家主，连清明祭祖都没参加，抛下我老婆，连飞十二小时去见你。”
他轻笑一声，眼尾却染上一抹红。“你以为兼祧两房的事，真是母亲要求的？你说做梦都想嫁给我，我在刚过世三个月的大哥牌位前跪了整整三个小时，我母亲才同意的！”
“你知道吗？明天我和我老婆补办的婚礼，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同色系的伴娘服，准备让你站在我右边，就当也是我们的婚礼。”
他走近一步，声音暗哑。
“一小时前，就因为你这场可笑的测试，我把我老婆一个人扔在了布达拉宫前……”
他自嘲地笑了笑：
“你居然问我爱不爱你？苏菀，你没有心！”
我也，跟着笑，泪眼模糊了视线，却自虐般地紧盯着屏幕。
原来，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时候，背着我为苏菀做过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