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破旧的阁楼里,手指攥着剪刀,盯着镜中刚剪出来的短发。
化疗让我瘦得脱了象,头发剪了,显得更加落魄。
但这幅模样,点燃了童婉容的怒气,她冲进来时眼里满是杀意。
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摔在木地板上,声音尖锐得像刀子划过玻璃。
“你哪来的胆子剪掉长发,齐翰,我说过多少次,罗晖不能剪短发!”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粗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背上,绳子磨破皮肤的刺痛让我几乎窒息。
我缩成一团,试图躲避,可她下手毫不留情。
因为我这张脸和罗晖有几分相似,她把我当成了他的傀儡,甚至逼我看着她用罗晖的冷冻精子孕育出一个孩子。
十年前,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却只认她是母亲,对我满是厌恶。
“你算什么东西,我爸是大明星罗晖,你不过是个可笑的赝品!”
她们要我活成罗晖的样子,却又恨我真的变成了他。
无所谓,反正我的时间不多了。
痛,撕心裂肺的痛。
童婉容踉跄着走进来,满身酒气熏得我头晕,她一把将我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鞭子一次次抽在我的背上,痛得我整个人抖得像筛子。
她俯下身,粗糙的手指掐住我的脸,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怒火。
“谁让你剪了短发,我没警告过你吗,罗晖最看不惯的就是短发,你当我说话是放屁?”
“你能活到现在,全是我给你的恩赐。”
“还不跪下给我认错!”
我没吭声,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连气都喘不上来。
背上的血渗进衣服,黏糊糊地贴着皮肤,痛得我眼前发黑。
这样的童婉容我见得太多了。
只要我做了任何违背罗晖喜好的事,她就跟疯狗一样扑上来。
她从不动我的脸,因为那张脸是她死去的丈夫留下的唯一念想。
过去我总是低头求饶,赌咒发誓会改,然后任她发泄一通。
可这次,我累得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水,我想喝水。”
“要水是吧?”
房间暗得像个洞,八岁的童欣倚在门边,手里晃着一杯水,嘴角挂着冷笑,和她妈一个德行。
我早料到她没好心,果然没错。
我偏过头,滚烫的水泼在我肩膀上,烫得我皮肉一缩,疼得闷哼一声。
童欣拍着手跳了两下,眼里满是得意的恶毒。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家里谁不知道,妈妈留你在这儿就因为你长得像我爸。”
“我告诉你,别做梦取代我爸,你就是个假货,是个没用的废物。”
十年前,童婉容用罗晖的冷冻精子怀了孕,生下童欣,而我只是个被她逼着见证这一切的旁观者。
她却不知道,没有我的存在,她根本不会有这个女儿。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声,用袖子抹掉肩上的水渍,声音虚弱却冷硬。
“既然你清楚这张脸对你妈多重要,那你敢这么对我,她会饶了你吗,毕竟在外头,我可是顶着罗晖的名头,是你名义上的父亲。”
“童欣,不管你多恨我,人前我还是你爸,你再不甘心也得给我憋着。”
我从没这么硬气地跟她说过话,向来都是低声下气地哄着。
童欣愣了,眼泪一下涌出来,她猛地摔了手里的杯子,碎片炸了一地,像她那股憋屈的怒火。
肩膀烫得通红,后背像被火燎过,我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
那年,一场车祸夺走了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男星罗晖。
为了留住他的血脉,童婉容不惜一切代价,用他的冷冻精子让自己怀孕,而我被她强迫扮演罗晖的影子,陪她演这场戏。
后来啊。
她挺着肚子熬了十个月,生下孩子那天,我却只能站在角落,看着她抱着女儿笑得像个疯子。
那天,她开心得眼泪都掉了。
她和罗晖终于有了后代,连名字都满是对他的眷恋。
童欣,童欣。
心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