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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气血上涌的瞬间，我就昏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我缓了好一会，看见床边的人影又闭上眼睛，不想再看。
“秦泽，你又何必这样，节哀顺变吧。”
关莹站在我病床旁边，看着我拒绝交流的样子皱了下眉。
我缓缓看向她，声音嘶哑反问。
“......节哀顺变？”
关莹理所应当点头。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这次的意外我们都不想看到。”
她自认为贴心的话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我猛地坐起身怒骂。
“我去你妈的！如果不是你，我妈怎么可能会死？！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
关莹被我突然的暴动吓了一大跳，缓过神来之后更是毫无悔改之意。
“是你妈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就这点时间都等不了，我今天下午都准备让大卫医生来了！”
现在对于她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我当即狞笑出声，满脸恨意。
“所以呢，大卫怎么没来？！我妈死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吧？那周林呢，他心脏到底什么病？！”
关莹一愣，本能躲开我的视线。
“他......他倒是没什么事，最终检查是压力导致的心悸。”
她看出我还要发火，继续开始辩解。
“但他是公司重要的人员，我怎么可能抛下他不管？”
我煞有其事点了下头，冷冷开口。
“所以，他再重要能有我妈重要？！她就不是你婆婆吗？关莹，怎么会有你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
关莹长舒一口气，说话也带了点火。
“你有完没完了秦泽！人现在已经没了，我也过来给你赔不是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握紧拳头。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原始资金！”
关莹皱紧眉头，似乎觉得我不可理喻。
“你这个时候又提这个干什么？！我过来给你道歉了，也有周林的意思，还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们？！”
我缓缓看着她这张自己曾经无比深爱的脸，扯了扯嘴角。
“我要周林偿命！”
此话一出，关莹直接就急了，恼羞成怒。
“你疯了吗？！就因为这件事？我告诉你秦泽，你妈本来也是要不行的人！大卫医生来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都怪我们身上吗？”
我抽出枕头就打了过去。
“不然呢？我妈如果马上心脏搭桥！是会有一线生机的，更不可能一个人无助地死在医院大厅的地上！”
关莹被枕头砸了个正着，怒骂我一句神经病就转身离开。
病房霎时安静，我看着被自己挣脱掉的针头和手背上的血，缓缓捂住自己的脸痛哭失声。
妈，是我对不起你！
一想到关莹和周林，我就恨意升腾，当即跟医生借用了医院的纸笔，开始写信。
信写完，我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出门寄出到京城。
随后的几天，我独自处理了母亲的后事。
这个劳碌半生的人，最后的葬礼自己儿媳妇竟然都没来参加。
墓园小雨淅沥，寒风瑟瑟。
下葬仪式之后，送走亲戚们。
我看着面前崭新的墓碑，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今后跟母亲只能她在里头我在外头了。
“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我看着墓碑照片上笑容依旧的母亲，声音满是恨意。
我要跟关莹离婚！
天气冷，心更冷。
我站到浑身感受不到多少体温，才缓缓离开墓园。
可是在山下，我却看到了周林。
他一身黑西装，此刻正在抽一支烟。
看见我下来，他缓缓笑了一声。
“秦泽，当孤儿的感觉怎么样？”
我眼睛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