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是我!”警局里,秋芷大声说道,“我是痛恨那群狗,它们咬死了我的猫咪,但我绝没有杀害它们!之前也没伤害过任何动物!”
文生波澜不惊的看着声嘶力竭的秋芷。
现场照片上,四只大型犬横七竖八倒在烂尾楼的地上,口头白沫。
警卫说,它们是被人用食物诱惑聚集,然后死于毒狗针里的神经毒素。案发时间是凌晨到天亮之间,凶器毒狗针,其实就是一把简易的弩……
“现场还发现这些……”警卫递来证物照片。
一个蓝色的苹果耳机,几个宠物零食罐头的空盒。
我一眼便认出,那只蓝色的耳机就是秋芷的!
了了和便利店老板也一五一十交待,那几罐宠物零食只有秋芷买过。
至于那个毒狗针,我总觉得眼熟。
“耳机丢了好几天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烂尾楼里!罐头是我买给我家的猫吃的!”秋芷解释道。
警卫们问有没有对秋芷判罪有异议的,现在都可以提出。
我沉默着,秋芷可怜兮兮的看向我:“小雪,你也不信我吗?”
文生也轻拍一下我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小雪记者,相信你们一定会公平公正!我也是,在真凭实据面前,绝不徇私枉法!”
我明白他的潜台词,望着秋芷渴求的眼神,我心里挣扎得厉害。
我并非支持文生,而是不明白秋芷为何撒谎?
几个小时前的那个凌晨,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会以为她养了猫。
14、
“杀了那群野狗……”
几个小时前的那个凌晨,秋芷突然在我身后坐起身,双眼空洞的睁着,毫无焦距,头上亮着浓郁的黑光。
我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她呆滞的光脚下地,啪唧啪唧走到卧房门口,突然身体一蜷,匍匐在地。
就在我诧异于这诡异的行为时,她突然扑向那个红色的食盆,伸长脖子,够进食盆里大口嚼着猫粮。
那样子,像极了一只饿坏的猫咪在大快朵颐!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险些惊叫出声。
几分钟后,食盆里的猫粮全部吃光,秋芷像只满足的猫咪,轻轻蜷缩在猫垫中闭上了眼。
我的思绪重新回到警局,正好听见警卫在说:“那就先去她家调查一下吧!”
当警卫们拿着那个红色的空食盆和剩下的几罐罐头回来时,秋芷的眼里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怎样?这就是我家猫咪的饭碗,昨晚睡前里面还有猫粮,现在都被它吃完了!”
警卫们冷着脸推翻了她的证词,家里除了罐头和猫饭碗,并没发现宠物的痕迹。环境检测样本里,更是连毛发和皮屑都没发现。这根本不符合一个养宠家庭的环境。
便利店的出货清单更直观,她家罐头的数正好少了现场那几个。
秋芷惊呆了,她拼命摇头,反复强调是在11月7日当天下午,从街心花园里抱回一只白猫。
她说:“我一路抱回家的!你们不信可以查监控!”
15、
监控视频再次清晰的显示——她确实双手环抱,但怀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小雪你相信我,不是我杀的!有人要陷害我!你救救我!”
秋芷被关进拘留所,警卫告诉我,如果不能在24小时内提供有力的证据,她将以面临动保法中最严重的指控和判刑。
秋芷哭着抓着我的手,我只能郑重的向她保证,一定尽快找到真相,还她清白。
警局的心理医师又叮嘱了我一下,我终于明白她的异常从何而来,也坚决相信她没有杀害流浪狗。
但是谁要陷害她?这背后到底跟那个“叛徒”有没有关联?或者她就是那个叛徒?
虎口上的迎春花又快速闪了一下,也就是说我刚才的某个瞬间思路是对的,但具体是哪个?
目前看来,所有的可能性都有可能,只能一层层剖析。
我捏了捏手里写着“西山医院”的文件袋,心里有了计划——这是我跟警卫去秋芷家时发现的新线索。
文件袋里有一份西山医院出具的“秋涛”的死亡证明,男,48岁,死亡时间是去年11月7日。
还有一份12月的《西山日报》剪报:“美好家园不美好,已故企业家遗孀廖小菊悲伤过度,离家出走,生死不明。”配的照片是一位气质高贵的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一只长毛鸳鸯眼白猫,眼角斜睨着傲慢与不屑,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人。
“西山医院”,这个同时围绕在文生和秋芷身边的地名,似乎在冥冥中向我预示着某种真相。
时间紧迫,我决定先按这个共同点挖下去。
当我在西山医院的导医台前,给小护士报了时间和单涛的名字后,电脑出现了两张表格,我凑近一看,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