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禾不知道他做不做得出,可她不敢赌。
她无视了里头叶菁菁黏糊叫人的声音,走回门口蹲下。
这一次,大门没再关上,里头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像是怕她听不见,好几次谢锦宴都把叶菁菁压在玄关。
一门之隔,他毫不吝啬那些温柔缱绻的语句。
“乖乖,你腰怎么这么软,我真的爱死你这幅样子了。”
“乖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辈子你都别离开我,好不好?”
耳边情话不断,每一句都温柔至极,又刻骨铭心。
孟禾禾强忍着骨头里翻滚的痛意,分不清这些是来自于胸腔,还是病。
耳边那些话,全是谢锦宴从前吻着她耳廓,和她坦诚相见时说的。
最相爱那些年,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他跟人家谈项目喝酒喝到胃穿孔。
她一连几天高烧不退,吓得他大半夜冒着大雨去庙里爬树给她挂祈愿红绸。
那时候的谢锦宴是真恨不得把命都给她。
连口头禅都是:“一辈子很贵,我不对她好点,她哪里肯把一辈子都给我?”
孟禾禾也曾在这些话里,无数次幻想过,就这样和谢锦宴走到白头。
他喜欢孩子,她就给他生,他想和她有个家,她就嫁给他。
可天命弄人,她还来不及和他有个孩子,来不及和他有个幸福的家,那些美好就和她父亲的性命一起,消失殆尽不留痕……
孟禾禾在门口落了一晚眼泪。
再醒来时,天边已经大亮。
她蹲在太阳照不见的地方忍着疼动了动僵硬的四肢。
还没起身,大门忽然被人拉开来。
孟禾禾本能低头挡住眼上的红肿,不想谢锦宴看见。
门后来的,却是保姆:“先生让你从后门进去,收拾干净就去客厅,别丢了谢家的脸。”
保姆态度冰冷,全然没把她当谢家的女主人。
孟禾禾借着门缝往里,这才看到客厅里挂着的彩色气球,还有用气球拼凑起来,祝叶菁菁生日快乐的生日祝福语。
谢锦宴和叶箐箐一身高定礼服并肩而站。
周围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叶菁菁跟着羞涩踮脚在谢锦宴脸上落下一吻。
孟禾禾心脏一坠。
转头对上谢锦宴那双含笑朝她望过来的眼。
他什么都没说,下一秒,单手搂着身侧人的腰,纡尊降贵吻了回去。
耳边哄闹如潮。
孟禾禾麻木的收回视线,没有吵没有闹,没有冲上去质问。
吹了一晚的冷风,她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她吐过一轮后,看着洗手池里触目惊心的鲜血,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保姆又掐着点上来敲门。
“先生让你拿着买的东西下去,不然你知道下场。”
“……知道了。”
他也就会用这些东西威胁她。
孟禾禾擦掉嘴边残留的血迹,从包里掏出止痛药混着嘴里的血咽下,认命下楼。
谢锦宴还陪在叶菁菁身边,体贴的帮她挡着酒。
周围人理所当然接受,一口一个小嫂子调侃着,好像,叶菁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谢锦宴更是给足了她面子,当着所有人的面送了她一枚价值千金的粉钻戒指,又坚定的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无声的对视里,他看叶菁菁的眼神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