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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样就算和爸爸离婚了吗？”
熠熠仰着小脸，手里攥着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黎莘蹲下身，揉了揉儿子细软的头发：“还要等一个月冷静期。到时候，妈妈就带你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了。”
熠熠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接下来的日子，陆靳臣一直没有回家。
黎莘通过宋泠月的朋友圈，看着他带着那对母子兜风、陪小昊参加家长会、出入高档餐厅。
每张照片里，他都笑得那么温柔，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表情。
黎莘一条条翻看着，只觉每一张照片都像钝刀割肉。
她想起五年前那场寒酸的婚姻，没有婚礼，没有婚纱，甚至连酒席都没办。
这些年她每天打五份工，送外卖送到昏倒在路边都不敢去医院。
而熠熠从会走路起就跟着她捡瓶子、发传单，就为了帮 “破产” 的爸爸还债。
多可笑啊。
陆靳臣是在一个多星期后回来的。
门一开，他第一句话就是：“收拾一下，我带熠熠出去玩。”
黎莘愣住了。
他分明说过，他所有的钱只会给宋泠月花。
怎么会突然转性？想带熠熠出去？
“不用了。” 她下意识拒绝。
陆靳臣脸色变了变，还要开口，这时房东突然敲门，说来谈退租的事。
陆靳臣皱了皱眉：“好好的为什么要退租？”
黎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要带着儿子彻底离开，只说：“想换个地方住。”
陆靳臣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觉得这里每月800的房租太贵，便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们出去谈吧，我看着熠熠。”
黎莘犹豫了一下，但想到他毕竟是熠熠亲生父亲，还是点了头。
房东是个热心肠的大姐，将她拉到楼梯口：“小黎啊，你看你们也住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嫌贵，我可以降点租金，降一百行吗……”
“不用了，” 黎莘摇头，“我已经在办离婚，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闻言，房东立马震惊地看着她。
“什么？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你老公提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一定是你老公提的，毕竟你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离开他……”
黎莘垂眸，心中苦涩不已。
原来连外人都看得出她曾经多爱他。
见她不说话，房东也不好一直戳她伤疤，只能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你也别难过，他错过你，一定会后悔的。” 房东最后说道。
等黎莘谈完话回来，屋里却空无一人。
她有些诧异，打出手机打陆靳臣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打到第三十个电话仍然打不通的时候，心脏猛地揪紧，她冲出门，疯了一样四处问。
直到小卖部老板说：“你老公啊，带着孩子上了一辆车，说是去医院。”
医院？
黎莘浑身发冷，跌跌撞撞赶到医院，却在手术室外听到了陆靳臣的声音——
“配型很成功，手术结束后，小昊会好起来的。”
宋泠月红着眼问：“黎莘要是知道你把熠熠带来捐骨髓，会不会闹？”
陆靳臣的声音冷静到残忍：“我是他父亲，签字合法合规。她现在除了哭闹，什么也做不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手术已经开始，我不会让她妨碍救小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