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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理会他的咆哮，将那份协议轻轻地丢在他身上。
然后，我绕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这一次，我走得没有丝毫留恋。
直到我走出秦家酒庄的大门，呼吸到外面清冷的空气，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我来此的真正目的是拿回我的卖身契。
我懊恼地停下脚步，一回头，却看到蒋禹澈也跟了出来。
他已经整理好了微乱的衣衫，除了指关节处有些发红，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怎么，还想回去？”他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戏谑。
我愣了一瞬，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也不想再和里面任何一个人有过多的交集。
我低下头，准备从他身边走过。
他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警惕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放开我。”
他没有放，反而将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摊开。
他的掌心中央是一张泛黄的、折叠起来的纸。
“你……”我看着那张纸，心脏漏跳了一拍。
蒋禹澈松开我的手腕，缓缓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悦耳。
“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现在你自由了。”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慢慢展开。
上面用毛笔写着我的名字和我的生辰八字，确实是我的那一张。
我捏着这张决定了我半生命运的薄纸，眼泪瞬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不知是因为重获自由的喜悦，还是为这五年荒唐付出的悲伤。
我胡乱地用手背擦掉眼泪，生硬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他却轻松地笑了笑，那笑容像春日融冰，冲淡了他周身的冷意。
“感谢倒是不用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唇上。
“不过，你刚才敬的那杯酒，我还没喝够，不如再请我喝一杯？”
他这句话，带着几分调侃的风趣，在此情此景下，显得并不合时宜。
可我听着，却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