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浴室门,江颂才发现外面早已浓烟滚滚。
她本能的想跑,身体却不听使唤。
她低头看了眼胸口,乌黑一片,酥麻的感觉侵袭着她的全身。
来不及多想,她手脚并用爬向门口,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她拼命呼救,偌大的傅宅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在她意识昏沉之际,她看见傅月笙破门而入。
医院里刺鼻地消毒水味熏得她头疼???,迷蒙间她听见张时絮的声音。
“阿笙,她一个小小的驯化师竟然敢跟我摆架子,还敢让我叫她大嫂,就应该好好惩罚她,让她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江颂骤然惊醒。
原来为了惩罚她,竟然可以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猜想被验证,她盯着乌黑的胸口,滚烫的眼泪灼得她脸颊发烫。
被水浸泡过的乌骨散对取了心头血的驯化师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一开始会四肢无力,浑身麻木,直至动惮不得,最后随着迷烟入肺,驯化师能看见另一个世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极乐世界。
这些,她只跟傅月笙提过。
张时絮的质问还在继续:“你倒好,不顾一切冲进火场,是心疼她吗?”
“没有。”傅月笙没有一丝犹豫。
“她能把第二人格从我身体里剥离,不代表能治好我的心理障碍症,在我眼里,她和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我永远也不会怜悯她。”
“那你为什么要冒险去救她?”
傅月笙一字一句说得决绝:“她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六天后就是我们的婚礼,这个时候我不能让她有任何差池。”
“况且,她知道是我拼命救她出火海,日后只会对我更加死心塌地,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短短两句话给江颂的七年判了***,她的心再次被傅月笙的话碾成了泥,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她终于接受在傅月笙心里她并无不同这一事实,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她也终于理解了驯化师的族规:忌对客人动心。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她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流干了,对面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听见动静,她立马闭眼装睡。
傅月笙进来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熟练得和七年来的无数个日夜一样。
她松开险些被她抓得皱成一团的床单,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