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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我和顾淮离婚案第一次开庭的日子。
这次开庭不公开审理，但***门口依旧聚集了大量媒体。我和顾淮几乎同时到达，他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上下来，依旧是全副武装，但身形明显消瘦了不少，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那股死气沉沉的颓败。
他没有看我，在赵胖子和保镖的簇拥下，快步走进了***。
我则从容许多，在简单的回应后，也走了进去。
法庭上，气氛凝重。
我的离婚律师提交了厚厚一摞证据，包括顾淮婚内出轨苏绾的录音、照片、转账记录（他给苏绾买了大量奢侈品），以及他试图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银行流水和合同复印件。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顾淮的律师脸色很难看，试图在财产分割上纠缠，强调顾淮是明星，收入属于个人劳动所得，我应该少分甚至不分。
我的律师早有准备，直接抛出了杀手锏——一份资产评估报告。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江芜女士，在与顾淮先生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不仅是家庭的主要维系者，更深度参与了顾淮先生工作室的运营和管理。从工作室初期的法律风险规避、合同谈判，到后期的资源整合、危机公关，江芜女士都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智力劳动。可以说，顾淮先生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江芜女士的全力扶持。因此，工作室的资产和顾淮先生个人品牌价值的大幅提升，都属于夫妻共同经营的成果，理应作为共同财产进行分割。”
这份报告做得极其专业和详细，甚至量化了我对顾淮事业增长的“贡献率”。
顾淮的律师被怼得哑口无言。
顾淮本人则一直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法官仔细翻阅着证据，庭审节奏完全被我的律师掌控。
眼看形势一边倒，顾淮突然抬起头，摘下墨镜，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声音嘶哑地开口：“江芜……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赶尽杀绝？”
法官皱眉，敲了下法槌：“被告，注意你的言辞！”
我却示意我的律师稍安勿躁，平静地看向顾淮，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顾淮，我们现在是在法庭上，讲的是法律和证据，不是感情用事。至于恨不恨……”
我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还不配让我恨。我现在做的，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以及，让你为你做过的错事，承担应有的后果。”
“应得的？”顾淮像是被刺痛了某根神经，猛地激动起来，“你应得什么？是我养了你五年！没有我，你算什么？你不过就是个普通律师！现在利用完我，就想把我一脚踹开，独吞一切？江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这番话，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在他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我永远是他的附庸，离了他，我就一无是处。
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法官大人，”我不再看他，转向法官，“我认为被告情绪失控，不适合继续庭审，申请休庭。”
法官看了看状若疯癫的顾淮，同意了我的申请。
休庭间隙，顾淮被赵胖子拉到了走廊尽头。我隐约能听到他压抑的低吼和赵胖子焦急的劝慰。
“淮哥！你冷静点！不能再闹了！你再这样，法官会对我们印象更差的！”
“我怎么冷静！她要把我逼死！那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稳住，再想办法……”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依旧守候的记者，内心一片平静。
顾淮，你终于撕下了最后一点伪装。
这样也好。
省得我还对你残存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接下来的庭审，毫无悬念。法官采纳了我方的大部分意见，虽然最终财产分割比例要等下次开庭或者调解才能确定，但大方向已经定了：顾淮必须为他的出轨付出代价，而夫妻共同财产，包括他那估值惊人的工作室，我都有权分割。
庭审结束，我率先走出法庭。
顾淮跟在后面，脸色灰败，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在***门口，我们再次被记者围住。
这次，顾淮没有躲避，他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突然挣脱赵胖子，冲到一群记者面前，指着我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们看看她！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就是为了钱！她嫁给我就是为了今天！现在她找到更有钱的靠山了，就要把我弄死！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记者们一片哗然，镜头疯狂对准他和我。
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阳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在镜头前丑态百出的男人。
曾经，他也是这样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众瞩目，只是那时，他光芒万丈，是无数人的梦想。
而现在，他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衣衫不整，面目狰狞，只会用最不堪的方式，做最后的挣扎。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平静，淡漠，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这无声的注视，比任何反驳都更有力量。记者们的镜头在我和他之间切换，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幕：歇斯底里的顶流，和冷静自持的前妻。
最终，顾淮在我的目光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被赵胖子和保镖强行塞进了车里。
我转身，从容地坐上自己的车。
车子发动，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后视镜里，***的大门越来越远。
我知道，我和顾淮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而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和漫长的、失去一切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