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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晚期，我每天都在恨裴夜，发誓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阳阳出生后，我不再恨他了，只是想见他一面，哪怕他隔着重洋给我打个电话也好。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直到我二十岁那年，遇到大我十六岁的霍城。
他主动提出帮我，问我要不要钱。
似乎怕我太有道德感，他还解释说自己和老婆只是利益结合的表面夫妻。
当活着都成了奢望，所谓的尊严和道德，早就一文不值。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当了他的情人。
我不怕报应。
因为我的报应，从认识裴夜的那天起，就从未停止过。
裴夜当年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妈。
因为他的初恋在高三那年从学校天台跳了下去。
她叫沈瓷，是我妈班上的学生。
一个在学校里人尽皆知的，和小混混早恋的乖乖女。
之所以人尽皆知，是因为我妈把这件事捅了出去。
沈瓷在我妈的课上写情书，被当场抓住，我***着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情书读出来。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沈瓷哭着认错，可我妈还是抢过情书，当着全班人的面读了出来。
而情书的收件人，正是裴夜。
我妈是个极其传统的人，她认为学生就该专心读书，早恋就是大逆不道。
更何况是个年级第一的乖乖女和不学无术的校霸。
她把沈瓷叫到办公室，骂了整整一个晚自习：
“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吗？不想着高考，非要为一个混混毁了好前途！我看你就是无可救药！”
之后，我妈不顾沈瓷的哀求，把她的父母叫到了学校。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的场景，沈瓷的父亲醉醺醺地冲进办公室，拿起椅子就朝沈瓷砸去。
老师们拼命阻拦，他才没继续动手，可嘴里的脏话却没停：
“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老子养你是让你读书的，不是让你勾男人的！这学你也别上了，真那么喜欢男人就干脆学你妈早点出去卖！”
那天以后，沈瓷成了学校里的笑柄，各种难听的谣言满天飞。
从前稳居年级第一的学霸一夜跌落，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过街老鼠。
之后，沈瓷总因为打架被通报批评。
我想，那不算打架，只是反抗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