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是裴之庭!
没等我转身,他已经把我翻过身,一把揪起我的衣领,把我拉到他眼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阴侧侧地盯着我,眼神发狂,咬牙切齿地说,
“京城里女子们都在说我穿什么花纹的小裤,我询问洗衣房的下人们才知道,你一个月洗坏了我三条裤子…”
“原来你把它们拿去卖了,你这个不怕死的…”
裴之庭说着,越发揪紧我的衣领,我看着他阴沉的眼神,垂死挣扎着,
“且慢,你听我解释…”
可下一秒,刀咚的一声掉在地上,裴之庭倒在我的肩颈处,昏迷了过去。
我这才看清楚,他的嘴唇苍白得可怕,我把他扶到我的榻上,才看清他的肩膀那里有刀伤,血正往外流着。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去捡地上刀,突然,我脑子里窜出一个念头。
他醒了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我握起刀柄,哇靠!这么沉!我拖着刀,举起就要对着他砍去,刀尖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又被我丢在地上。
不行!他是大理寺少卿,还是宰相之子,杀了他,这不得十大酷刑都往我招呼!!
我的脑中瞬间清醒过来,随即在房间来回踱步。
要不救了他?以救命之恩胁迫他不能杀我,还要保我!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大聪明,赶忙去我隔壁的五间宅子里,把老郎中给拉来。
嘿嘿,这个老郎中是我这几天收留的,得知他会医术,我二话不说就给他养老!
再次感慨自己是个大聪明!料事如神,派上用场了,因为书中的情节,走到粉衣女子那里,已经截止了。
我当时与我妈纠缠着,看了眼大结局,只知道最后男主带着女主去了边关了,幸福生活在一起。
老郎中一会皱眉一会又放松的,我的心随着他的表情,时而揪紧时而揪得更紧。
我受不了这种折磨,“钟伯,能治就治,不能治我们把他扔路边吧,可别在酒楼给咽气了。”
那可太晦气了,到时候酒楼闹鬼,这责任谁来承担!
钟伯笑着说,“没有那么严重,老夫出诊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会让家属的心情不那么沉重,小姐您莫要担心。”
我“…”
呵,你要搁现代,当医生太屈才了,当个影帝绰绰有余。
14
钟伯给裴之庭包扎好伤口,便打着呵欠去睡觉了。
而我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只能留下来照顾他。
隔天,我在酒楼的前台打蚊子,边听着说书先生说书。
期间还听到一个八卦,说是太子遇刺,刺客还没有抓到,圣上震怒,让大理寺三天结案,今天是第二天。
所以?裴之庭结案了没有?抓到了吧?否则那伤哪里来的?
我满脑子疑惑,来到酒楼五层,想要看看裴之庭醒了没有。
刚开门,就见到他已经起来,在穿着衣服,见到是我,他问,
“我这个伤是你处理的?”
“不是啊,我爷爷。”我随口应道。
随即我又被他掐着脖子抵在柱子上,我累了…
他厉声问我,“你十二岁被我所救,双亲皆惨死,哪里来的爷爷,你到底有何居心,埋藏在我身边近六个年载!二皇子派你来干嘛!”
我微微扯了嘴角,难为你,还记得我。
我眼睛望着天花板,开始思考他口中的二皇子长得是圆的还是扁的,于是我对他说
“二皇子我是真不认识,爷爷是我这两天才认的,但是你有被害妄想症是真的。”
见我表情生无可恋,且不像说谎的样子,他放开了我,冷冷威胁道,
“你最好没有说谎,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呵,我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昨晚没有一刀劈死你这个傻逼!
“你偷走了卖身契?卖身契呢?”
我点头,想起那卖身契被我拿到管府销了备案烧毁后,那灰烬被我倒在了…
“可能是在恭桶里?”我小心翼翼地说着。
裴之庭走了,就在我以为我们已经井水不犯河水,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的时候,他又来了…
来者是客,我操起标准的服务笑容对他说,
“裴大人观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大人破案没?”
我早就听说案子破了,刺客抓到了,却吞毒自尽了,线索断了,查不出是谁指使的,圣上自然龙颜不悦,按理说裴之庭会很忙才是,怎么又来了?
他没回我的问题,要了一间上好的包厢,要隐蔽性好的,还指定我去上菜。
行吧,顾客是上帝。
于是我端着菜进了包厢,把门关紧,专注地布着菜,裴之庭喝着酒,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没有离开。
我不知道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想着赶紧摆好菜出去,突然,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扯到包厢后面的屏风去,
“呆着,别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了,一名戴着兜帽的女子进来,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