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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馨儿见苏南柚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让她在冷风中站了半个时辰便嫌无趣打发人离开了。
回到殿内，苏南柚四肢早已冻到麻木。
小福被调回她身边伺候了。
她忙叫人打了热水让苏南柚沐浴，她冻僵的身子这才有了暖意。
苏南柚端坐浴桶之中，闭目养神。
思索间，木门被‘嘎吱’推开。
苏南柚以为是小福，轻唤一声：“小福，不用伺候……”
话未尽，一双熟悉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
这只大骨节分明的大手，别无他人，只会是祁靖泽。
因为他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现代款式的金戒。
那是苏南柚亲自设计找能工俏匠打造而成的。
苏南柚僵了一瞬，回身看他，就撞进了他那双春潮浮动的眸子。
祁靖泽凝着苏南柚苍白的脸，指腹抚过她的薄唇，喉结轻滚：“南柚，你脸色怎么这般差？”
苏南柚哑然看着他，自然是因为胡馨儿需她日日亲自过去请安。
他是知情的，眼下这新殿便是那日他赏给她的封口费。
见苏南柚沉默不语，祁靖泽作乱的炙热掌心贴上她脖颈，语调逐渐沙哑。
“馨儿有孕，不可房事，今日朕歇在你这里。”
苏南柚不语，只是微微偏头以示拒绝。
屋内气氛，陡然冷凝。
祁靖泽浓眉一拧，语似寒冰：“南柚，当初若不是你矫情说生子怕痛，如今也轮不到胡馨儿替朕诞下龙子。”
“你现在这般拈酸吃醋的姿态，真真令人恶心。”
恶心？热汽模糊了苏南柚的眼：“那胡馨儿呢？陛下不怕她闹吗？”
祁靖泽拧眉训斥她：“你该称呼她为贵妃娘娘。”
苏南柚看着眼前的男人，这还是那个爱她入骨的人吗？
不，他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他就是烂尾文里的烂尾角色。
苏南柚面上死寂一片，平静请他离去。
“夜深雾重，我就不送陛下了。”
他怒而离去，走前只留下一句狠话：“自作孽不可活。”
天子一怒，苏南柚的境遇又糟糕了。
当天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又冷又硬。
这都没什么，咬咬牙挺过去便是，但更难捱的是刺骨的寒冷。
小福去领每日银碳。
去时好好的，回来时眼睛红了一片，显然受了委屈。
“娘娘，小福没用，昨天去领，总管说我去晚了一步，今日我天不亮便去等，总管还是说晚了，明日子时我便去等着……”
小福泪水涟涟，垂着脑袋不敢看她的脸色。
苏南柚轻笑着拿帕子擦去她脸上珠泪：“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不用内疚。”
是帝王薄情。
他爱时，可把她捧上九重天，不爱时，连一口热饭和炭火都不愿给。
这是她选的，苏南柚认，只是可怜了小福，要陪她受苦了。
看着她手上又红又肿的冻疮，苏南柚红了眼。
“是我连累你了。”
小福把头摇成拨浪鼓：“娘娘是对小福最好的人。”
没有炭火，夜里，苏南柚和小福把所有能盖的盖上，主仆相依偎，用彼此的身体取暖。
即便如此还是难抵透骨的寒冷，真的好冷。
苏南柚抖着唇呼出一团白气，看向抱紧她的小福，问：“小福，你信不信世上有处桃花源？”
“那里冬天不用炭火，屋里却能暖如春阳，百姓能吃饱穿暖，人人都能读书明理，女子亦可考取状元……”
小福眨了眨眼，眼睛弯成一轮月牙。
“相信，娘娘说的，小福都相信。”
应完，小福露出憧憬的神色：“若真有那样的地方，娘娘能带小福一起去吗？”
这话叫苏南柚怔了一下。
带她回去，是啊，要是能带她回去就好了。
脑中系统似有所感，给苏南柚泼了一盆冷水。
【宿主，你清醒一点，她就是一个NPC，一串数据而已。】
苏南柚眼神黯淡下来，突然好后悔。
早知今日无可奈，莫若当初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