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雪返回病房时,猝不及防看见我没有褪尽的温柔笑意。
她愣在原地,恍惚想起新婚那天我同样的笑。
正要开口质问我和谁聊天,护工已经将我身上浸满甜汤的衣服脱了下来。
她迅速转身回避,因为答应过小川不会再看别的男人。
迈出房门,只给护工留下一句嘱咐:
“照顾好姑爷,我晚上会来看他。”
这句甚至不是对我本人说的承诺,一如既往成了空等。
只是我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当真了。
而是兀自陷入沉睡,让自己充分地休息。
可是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
顾临川不会让我安生,无时无刻不在给我发他跟顾辞雪的动态。
她给他穿衣服,他们一起逛街买婴儿用品,她一
掷千金给他买英国国王戴过的胸针……
甚至他们床榻之欢时,也要给我发来几段高清视频。
我冷眼翻看,还好心地提醒:
【才怀三个月,别玩太猛伤了孩子。】
也是怪我太热心,第二天出院就在急诊撞见了顾辞雪两人。
顾临川脸色有些发白,摸着顾辞雪的下腹眼眶发红。
“叙白哥哥嫉妒你怀了我的孩子,竟然这样诅咒宝宝……”
顾辞雪阴沉着脸走来,抬手就要打我。
我一动不动,眼神定定地落在她还没隆起的小
腹。
“记得么?这里曾经也有过我们的孩子,三个……”
顾辞雪的动作僵住,脸色微微发白。
我的思绪禁不住飘回过去。
新婚不久顾辞雪第一次怀孕,顾临川哭着说姐姐还年轻,不能被孩子耽误。
结婚第三年,醉酒的顾辞雪爬上我的床,顾临川闹着说姐姐有了孩子就不爱他了。
去年,在公婆的设计下顾辞雪试管怀孕我的孩子,顾临川用跳楼要挟她打掉这最后一个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是最后一个?
因为我给顾临川骨髓太多,身体已经羸弱到无法生育。
顾辞雪的巴掌最后没有落下来,只是愤恨地盯着我:
“说了多少次小川只是没有安全感!他一个单纯的孩子懂什么?”
“许叙白你不仅小肚鸡肠,而且蛇蝎心肠以己度人!”
“你这种人不配当爸,死了三个孩子也是活该。”
我麻木地点头,包揽所有罪名。
“是啊,我真是活该……”
用十年爱这样一个女人,沦落至此怎么不是活该?
顾临川看见我和顾辞雪靠近在一起,眼神嫉恨:
“辞雪姐姐,我喊了你三声,怎么都听不见?”
我不想和他们纠缠,转身要走。
顾临川却扬声喊住了我:
“叙白哥哥……”
“听说你为我献骨髓差点死了,好感动,我要亲自下厨给你做饭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