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媳妇说,「行了,别让秀兰听见。」
我奶故意大声说,「我可不怕她听见,我就怕她死皮赖脸。」
我奶说完这话,又对秀兰说,「还愣着干啥?抓紧把猪血灌进猪肠里,一会儿血凉了,就不好灌。」
我小婶点了点头,她把猪血,猪肠都拿进西屋。
西屋只有我小婶自己住,过了一会儿,我小婶就把灌好的血肠拿出来,她刚要放锅里煮,就被我奶拦下。
我奶没好气的说,「这血肠咋这么少?你是不是偷吃血肠了?」
我小婶愣了几秒,她说,「娘,生猪血我咋偷吃?」
我奶阴着脸,她说,「这血肠数量不对。」
我奶话音刚落,我爷就开口说,「行了,这猪小,本身血就不多,你可别没事找事。」
我奶冷哼一声,她扭头就进了西屋,在西屋乱翻,翻了好久,也没翻出来啥。
我奶阴着脸说,「少了两碗猪血。」
我奶话音刚落,我就看见西屋房梁上放着两个带血的碗。
我下意识的看向我小婶,刚巧,我小婶也在看我,她把手放到嘴边,示意我别出声。
我小婶对我还不错,我要是把这事说出来,我奶肯定会骂她,说不定还会动手打她。
我就没说这事。
我奶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从西屋出来。
我奶看着我小婶说,「干活麻利点,你要是敢藏心眼,我就把你赶出去。」
我小婶连着点头,「娘,我知道了。」
我奶冷哼一声,她没好气的说,「又馋又懒,柱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你进门。」
我奶话音刚落,刘奎媳妇就说,「嫂子,秀兰不错了,等到年底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你就等着享福吧。」
我奶冷哼一声,她说,「享啥福,还不够***心的。」
我奶说完这话,就对刘奎媳妇说,「咱年轻时候当媳妇,菜做咸了,都得挨婆婆打,还得受大姑姐欺负,还有那缺德的老公公,那不都忍着?哪像现在,还敢闹,我就是太心善,惯得。」
我奶说这话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我小婶一眼,我小婶在低头烧火。
刘奎媳妇说,「咱当媳妇的时候,上吊的,跳河的,喝药的,熬不住的都死了。」
我奶和刘奎媳妇说话,各种数落我小婶,我小婶像是没听见,一直在添柴烧火。
到了晚上,我小婶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今晚有肥肉吃,还有血肠吃。
我家虽然养猪,但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肉,家里的钱都在我奶手里。
我奶给我夹血肠,她说,「山福,多吃点。」
血肠很好吃,我大口的吃,我小婶不敢夹肉,只敢吃点菜。
我心想,我小婶留着那两碗生猪血,肯定是想偷着吃,毕竟她一年都吃不上肉,哪怕怀孕了,我奶也不让她吃。
我爷说,「秀兰,你也吃肉。」
我小婶说,「爹,我不爱吃肉。」
这顿饭,我小婶一口肉都没吃。
吃完饭,我奶就把被褥铺好,我躺在土炕上睡觉。
深夜,我被尿憋醒,我跑到茅房去尿尿。
经过西屋窗前时,我听见西屋里有动静,我下意识的靠近听,就听见我小婶的声音,她说,「娘,这点血够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