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和我圆房,谢九郎最是清楚。
他当即就提刀闯入我的屋内:「你竟敢这般辱我谢家。」
我斜斜躺在榻上,眼皮一抬,翻了个白眼。
「我肚子里的种不是你谢九郎的,便是我那故去先夫的。」
「又不曾与人私通,为何辱你谢家?」
「相反,若非是你谢家蓄意辱我,怎会如此。」
成婚前退婚,这是第一辱。
求旨赐婚,却未曾告知我家,这是第二辱。
急着要我来做【管家婆】,硬是逼着我家在十天内把我嫁出来,这是第三辱。
不肯入洞房。
堂前验帕。
细数,皆是羞辱。
谢九郎被我噎得说不出来话。
我只嗤笑:「我有时真搞不明白,我和你谢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折腾我?」
我和谢九郎不说年少有意,也还是一起长大的关系。
他若是真的变心了,想要退婚,多的是时间。
我孟家也不会死皮赖脸缠着不放。
何苦在我即将要成婚前来谈退婚。
各家都已知晓,我也上了年纪。
我险些就要被祖母送去出家。
好在母亲极力阻止,将我送到了外祖家。
外祖乃是一代大儒,也最是疼我。
还将我许配给他的得意门生。
虽说家境贫寒了些,婆母难缠了些。
可夫君俊俏,又细腻温柔。
我也实打实的过了好几年的好日子。
要不是我那短命的夫君为了百姓,为***所杀。
婆母又想送我去寺庙出家。
我何苦去【借种】,要个孩子护身。
我看着谢九郎:「你若是不服,可敢与我去御前辩上一辩。」
「看看此错,是谁错?」
谢九郎哪里敢?
因着他求娶。
陛下稀里糊涂就应了。
闹出这种逼氏族节妇再嫁的丑事。
天下文人已是将谢家骂了个狗血淋头。
陛下也常被御史劝诫。
早就不肯踏入谢贵妃的寝宫了。
谢九郎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我:「那就打掉。」
「怎可。」我捂着肚子,故意恶心他:「这可是先夫的唯一血脉。」
「若要我打掉,我还不如带着孩子一起死了干净。」
我哭哭啼啼。
谢家这边已是闹翻了天。
娶了个寡妇,怎还能弄个**进来。
先是谢家妯娌各种苦劝。
被我苦苦啼啼的哭诉【先夫待我何其好,要是打掉遗腹子,就不是人】给怼了回去。
然后是谢夫人围了我的院子,要强行灌我喝下堕胎药。
被我暴打了一顿,打得一脸青肿。
谢家长辈要来找我麻烦的时候,我直接悬梁了。
还写下***,派人送给了孟家。
直言谢家辱我久矣。
如今更要杀我孩儿。
我先夫乃是为了百姓而亡,现在竟连一点血脉都保不住。
我无用,倒不如带着我那孩儿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