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我就被通缉了。
通缉力度犹在大师姐之上。
合欢宗被迫连夜搬家。
合欢宗祖训:有福同享,有难自扛。
我只好一个人踏上了逃亡之路。
逃就逃吧,我师尊还派信鸽来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
信中道:
「阿知,此番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惹不起的人。为师自身难保,无力帮扶。只能靠你自救。
为师有一保命神器,一分为二。
你去这两处寻来,有它们,小命或可保。」
这信写得云里雾里,我其实没懂。
但师尊总不会害我。
我拾掇拾掇就正式踏上了逃亡之路。
最开始的一个月,一切还算顺利。
我靠着绝顶轻功和易容术,躲过追兵,来到了师尊信中第一个地点。
然后我发现,这儿全是朝廷官兵。
逃了一个月,结果自己送上门去了。
我简直怀疑师尊是想借机清理门户。
我躲在小巷子里往外看,盘算着该如何进入师尊所说的望月楼。
这望月楼是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往来者非富即贵。
白日里太过显眼,我决定趁月黑风高时,偷偷翻进去。
是夜。
我绕了一圈,寻到藏宝的厢房,见屋内并未亮灯,便施展轻功掠了上去。
屋内无人。
师尊的保命神器就藏在厢房房梁的暗格中,是半枚羊脂玉佩。
玉佩触手生暖,是块好料子。
我将其放入里衣小兜,正准备推窗跑路,却见窗外人影闪动。
随后我和一蒙面人隔着扇窗面面相觑。
这厮显然也不是来干好事的,却缺德得很,旋即提嗓大喊:「有贼,抓贼啊!!!」
他怎么好意思的!
贼喊捉贼!!!
被他这一喊,望月楼瞬间进入紧急戒备,四面八方的侍卫冒了出来。
此时跳楼逃跑,太过显眼。
屋外疾步声传来,我闪身躲入隔壁厢房。
方才我就听见隔壁有绵长的呼吸声,还有醇香的酒味。
想必是有贵客在此间饮酒。
饮酒之人动作缓慢,正好能做人质。
一入房门,我绕其身后,一招控鹤擒龙直取此人咽喉,将他牢牢困在双臂之间。
「这位贵人,我绝不伤你性命,只暂借宝地一庇,还望见谅。」
怀中之人连酒杯都没放下,仍是稳稳握在掌中。
闻言轻笑。
我不由低头看他,呼吸一滞。
这是个极好看的人儿。
眉目如画,蜂腰猿背,关节透粉。
从专业的角度说,是个极品。
不等我仔细欣赏,门外响起问询声:「公子,有贼人闯入楼中,您房内可还好?」
我用手抵住他的喉咙,低声道:「打发他走。」
这人根本做人质的自觉,一点紧张也无。
他低哂一声,慵懒道:「无事,退下。」
说话时,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撩得我手心发痒。
屋外侍卫离开后,我立刻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多谢公子,无意叨扰,在下告辞——」
话音未落,我双腿一软,朝地上扑去。
我心道不好,这屋里竟是有我都未察觉的迷药。
是误伤吗?有人想害这屋内公子,连带伤了我?
下一秒,我落入一个宽广坚实的怀抱中。
再看这怀抱的主人,哪还有方才云山雾罩的醉态,双目深沉如渊,分明清醒得很!!
「你!」
刹那间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这人是谁,我该如何脱身,是寻仇还是追捕?
然而所有猜测都在男人满含幽怨和愤恨的指责中碎成渣滓。
他说:
「许行知,你这抛夫弃子、始乱终弃的女人,从前要身子,如今改要命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