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立刻又变得朦胧起来。
当初我真以为他是爱极了我,爱屋及乌连别人的孩子也如此爱护。却没想到他只是借我的肚子为陆溪精心养育着一个肾源而已!
我拨通了发小的电话,“我愿意去哈佛音乐学院深造,你帮我订十天后的航班,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好。”
那天以后,林安就很少回家,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用处了,唯一的用处可能就是赶紧还他自由身。
可他要赶紧脱手离婚,却没那么容易。
周一一大早,我拎着炖好的排骨汤出现在陆溪病房的时候,林安正在给陆溪按摩身体。
林安的手故意在她胸口、腰肢上游走,逗得陆溪娇笑连连,笑得喘不过气时又拿小拳头直锤林安的胸口,恩爱得很。
意识到我来了,他们收敛了笑容。
看到我拎着煲好的汤来,林安讨好似地对她说,“我让宋砚给你炖了汤,你乖乖喝了,这样才能恢复好。”
陆溪点点头,林安为了在她面前表现男人气概,大手一挥,颐指气使道“赶紧趁热喂溪溪喝。”
我的后槽牙都快咬断了,算了先不跟你们这对狗男女计较。
我故意问陆溪怎么在这住院,林安慌忙说最近国外送来了肾源,陆溪的病有救了。我笑而不语。
我刚把碗端到她面前,正准备喂,她却用手轻轻一掀,一碗滚烫的汤全都浇在我脸上,“林安哥哥,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宋砚姐姐被小混混***过,身上会不会有什么脏病啊,我真怕传染给我……”陆溪一边哭着说,一边露出嫌恶的表情。
林安皱皱眉,看了看我被烫红了的脸,嘴唇动了动,终究也没说什么,只问我为什么来这里。
我没有心思对他再抱有期待,顾不得脸上的汤还未擦干,一听他问,就立即上前冲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林安别松开我,我好害怕……”顺便用眼睛余光看了看陆溪,她精致的小脸都已经气歪了。
林安尴尬地咳了一声,把我松开,问我在怕什么。
我抽泣着说“呜呜……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睡着就梦见死去的那个孩子在叫我妈妈……”
林安听我这么说,可能是想到了他们的恶行,生气地打断了我的话,“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太伤心得了失心疯了。”
我双眼惊恐,故作神秘地说“不是不是!宝宝很听话的,她没有纠缠我,她说只要我把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她就乖乖去投胎。”
林安随口就接到“哪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
我作出抓心挠肝的样子,说“宝宝就是一边做这个动作,一边乞求我把她的肾拿回来,她说没有肾她在下面好难受。”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可怜的宝宝为什么说肾丢了……”一边捂着眼睛哭一边偷偷看林安和陆溪。
林安倒没有什么变化,陆溪的脸却是苍白若纸,鼻尖出了一层细汗,不住地去拽林安的手,嘴里念念有词“不要来找我啊……不要来找我啊……我没有拿你的肾……”
林安看陆溪一点事都禁不住的样子,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怕我怀疑,赶紧就要送我回家。
我故意挽上他的手,笑意盈盈地向陆溪摆了摆手,“明天我还来给陆溪妹妹送汤哦。”
她看到我们成双入对地走了,在病房里咬牙切齿骂爹骂娘,我都到走廊了,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砸桌子砸板凳的声音。
林安的脸愈加黑了。
回到家,我径直回了房间,不再与林安有任何寒暄。
他见我冷若冰霜,与往常不同,跟着我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