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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映单手脱去衬衣。
白炽灯下,周徐映后背的纹身透着诡秘气息。
红衣女人的睁开的那只眼睛瞳孔发白。
“啪嗒!”
周徐映将灯关了。
黑夜中,他发凉的手精准的抓住贺谦手腕,将人拽入淋浴。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周徐映英挺的鼻梁抵着贺谦的耳廓,指尖穿过贺谦的发丝,呼出的热气洒在贺谦的锁骨处。
他声音如切冰碎玉,疯狂冷血,怒意滚滚:
“贺谦,第四次了。”
一个半月,逃跑四次。
贺谦究竟有多想逃离他?
是不是非得锁起来,*的走不了路,才不会离开?
“……”
贺谦浑身颤栗。
他盯着周徐映疯态的眼神,眼眶湿润无声。
这次贺谦真的没想逃。
他只是想见见夏甜。
在从前的世界,贺谦虽然无力翻案,但他至少可以保证夏甜的安全,保证她能支付的起高额精神诊疗费。
他只是想知道夏甜怎么样了。
疼痛不断,贺谦的泪水与屈辱在黑暗中,随着热水一同淌入血水中。
他讨厌周徐映!
恨不得杀了周徐映!
贺谦昏沉晕去,周徐映才将人抱回房。
周徐映将人放在黑色大床上。
面色惨白的贺谦更显虚弱,身体一落床就紧紧蜷缩着,像是濒死的鸟。
无力的,破碎的。
周徐映站在床边,指节抖动。
他失控了。
周徐映走出卧室,抖着手倒了一把药往嘴里胡塞,孤身坐在沙发上抽烟。
一根又一根,明明灭灭。
后半夜,周徐映洗了澡才回卧室。
床上,贺谦呼吸平稳。
他轻轻躺下,靠近。
周徐映将手小心翼翼地抱上贺谦的腰腹,用温热的掌心安抚着他。
这样的温热,却像是恶魔的利爪,拖拽着人摔入无尽深渊。
贺谦微微一颤,扭动着身体。
清瘦的肩胛骨撞到了周徐映的胸膛,疼的周徐映倒吸一口凉气。
那有一颗枪眼。
伤口还在溢血。
周徐映在国外受伤,刚做完一个手术,接到贺谦的电话后,立刻赶了回来。
他微微抬起下颚,埋在贺谦的肩胛上。
“贺谦……小谦……”
生涩地称呼,从喉咙里发出来时,哑地几乎听不出是在说话。
生涩的称呼。
周徐映演练了一辈子。
上辈子,周徐映37岁离世,死于殉情。
窗外,月色洒在床上。
多日未眠的周徐映,抱着贺谦安稳睡去。
周徐映,天生就不是好命的人。
难得睡得安稳,却在梦魇中饱受折磨。
梦里。傍晚的夕阳绚烂,耀眼夺目。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嘶吼。
“砰!”
一个男人从楼顶一跃而下,没有半点犹豫。
周徐映正拨开人群,那具尸体笔挺的落在了他的面前,血肉模糊。
血溅飞在了他的皮鞋上,一贯有洁癖,果决凌厉的周徐映在看清男人血肉模糊的脸后,发疯的将其抱入怀中。——是贺谦。
他双手发抖,喉咙沙哑的弓着脊背,身体发颤,牢牢抱住一滩血肉。
贺谦白皙的脸上,浓浓的一片红。
那片红,在周徐映的瞳孔中散开。
2021年11月09日傍晚6:41。
24岁的贺谦跳楼***。
周徐映的世界中化为无色黑白……自此失去所有色彩。
警察赶到现场时,周徐映抱着他,不让贺谦被人带走。
他的喉咙里,总算吐出一串话来:“家属,我是他家属……我来带他回家。”
京城令人闻风丧胆的周徐映,终身未婚,没有家属。
周徐映把一具尸体带回了家。
藏了整整两年。
……
贺谦是被管家喊醒的。
醒来时,他的手背上正挂着盐水。
“贺先生,喝点粥吗?”
管家端着粥递了过来,贺谦撑起身体要坐起来,管家伸手扶了他。
贺谦的手触到了床侧,是有温度的,应该是刚走不久。
贺谦并没有问的意思,管家却笑着说:“少爷去公司了。”
“哦……”
“贺先生右手骨折,一会我带您去医院做个小手术。少爷说,这星期有些忙,不用你陪着用餐了。”
贺谦点头,没有说话。
他的手疼的厉害,浑身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碾过。
周徐映的疯态、暴戾,贺谦早已习以为常。
他愈发清醒的想要逃离……
贺谦手动不了,管家喂贺谦喝的粥,喝完粥后,贺谦开始看书。
绝口没提周徐映,也没问及周徐映手腕上溃烂的伤口。
周徐映手上的伤很严重,是为救他所致。
贺谦看见了。
但归根结底,如果周徐映不强迫他做情人,贺谦也不会跑,不会遇到周徐映对头,周徐映也不会受伤。
因果关系,自己的因果自己承担。
贺谦心善,对强j犯除外。
晚上,贺谦做完手术后在医院观察了三天。这三天他都没有见到周徐映。
在回家后,贺谦也没再见到周徐映,听佣人说,周徐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贺谦都没有见到周徐映。
贺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贺谦视作宁静的这一个星期,周徐映不停地在办公室和医院来回穿梭。
晚上。
周徐映办公桌上放着一摞纸。
他点烟的指节都在抖。
资料上,写的是关于夏家的所有事。
在周徐映读完后,他的心像是被丢入冰窖,寒凉彻骨,一敲即碎。
他单手撑在额上,苦涩一笑。
周徐映明白贺谦为什么如此讨厌他了……
半截烟灰飘散而下,灰败颓然。
周徐映将资料放好,起身回了周宅。
周徐映到家后,管家恭敬地说:“少爷,贺先生在书房。”
“嗯。”
周徐映掐灭烟,洗了个澡才去书房。
他进去的时候,贺谦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许多书,认真地写着什么。
清秀俊冷的轮廓在柔和暖灯下,热烈温暖。
周徐映走近,贺谦眼皮都没抬,烦躁地撕下纸张,往旁边一丢,堆出了一个小山丘。
周徐映单手撑在桌上,凑近一看。
入团申请书。
周徐映僵住,“……”
贺谦这才注意到身侧有人,他抬起眸子一看:“……”
周徐映。
二人时隔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周徐映离开周宅前的情景实在不是个美妙的回忆。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贺谦垂下视线,故作镇定地拿过一旁的书压在手下,开始翻阅。
书本上赫然印着三个大字:《刑法学》。
贺谦:……
他真想把这书甩周徐映的脸上,告诉他,非法拘禁、猥亵都是要坐牢的!
可贺谦斗不过周徐映,他不是没有尝试过。
刚被周徐映绑架时,他有报过警,但没有用……
周徐映轻易将他从警局带回家,摁着他*,狠狠惩罚。
贺谦浑身发软。
人浮浮沉沉,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过了半个月。
这残暴无度的半个月……周徐映像是只冷血的疯狗。
贺谦被*服了。
周徐映要的时候,贺谦不再挣扎。
贺谦知道,挣扎没用。
周徐映会更兴奋。
周徐映=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