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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年,边境冲突就不断加剧。
三年浴血奋战,如今我都不敢回想。
再次睁开眼时,满脸都是冰凉的泪痕。
手术室的无影灯刺得眼睛生疼。
年轻的军医助理紧握着手术刀,声音发颤:
“总院所有专家都被谢首长调走了,她持有特级调令,所以……”
我肋骨断裂两根,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缝合百余针。
助理医师给我做了临时手术保住了性命,
可我的右腿却因为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机,面临截肢。
“顾少校,您腿部组织坏死,必须立即决定。”
“截肢也是一个好的选择,以后安装假肢也能正常生活。”
不知是谁在我耳边一直规劝。
我脑袋里“嗡嗡”的,边境那些残缺的战友身影在眼前闪回。
有些平民因为来不及跑,炮火砸过来的时候,他们都被炸成一块一块的了。
军人怎能残缺不全?如果截肢,我就只能退伍。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不截肢的后果是什么?”
“肌肉萎缩,另一条腿可能也保不住,现在可以拄拐,以后恐怕要做轮椅了……”
我抬手捂住了脸,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地往出流。
片刻,枕头下的手机震动,是墨千寻发来视频。
我缓了缓,接起的时候脸上一滴泪都没有,笑着问:
“怎么了?”
她给我看了看手里的机票,声音担忧:
“我后天抵达国内,给你说一声。”
“手术还顺利吗?恢复的怎么样?”
“我让海城最好的军医都在待命,应该没问题吧?”
我侧脸避开镜头,只露出半张脸:
“都很好,放心吧。”
她松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
“约瑟和汉克说你救了他们的命,非要闹着来。”
话落,两个边境救下的孩童闯入画面。
我强扯出一抹笑和他们打了招呼,又以需要休息为由挂了电话。
挂断后,病房外传来小姨的声音:
“这是那位顾少校的病房吧?刚才我太着急,调走了医疗组,想跟他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