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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抬手一挥，所有酒杯应声炸裂，酒液在空中凝成无数面水镜。
每面镜中都映出正在蠕动的噬仙蛊。
“孽障！你可知这些蛊虫能蚀尽仙骨？”
天帝的怒吼震得凌霄殿梁柱颤动，他袖中飞出的捆仙索将夜珏吊到半空。
我指尖轻挑，夜珏腰间墨玉瓶凌空飞转。
当瓶底魔纹朝向众仙时，灼华阴冷的声音突然从符文中传出：“待蛊虫发作，先杀天帝，再屠龙族……”
“不是的！”夜珏疯狂挣扎，捆仙索勒进他刚结痂的伤口。
“灼华说这只是普通的迷药。”
“我只是想迷晕你们，去凡间见灼华一面，我没想到这是噬心蛊啊！”
他痛哭流涕地解释。
可天帝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本君的儿子，也不再是天族的太子。”
“父君！不要啊！”夜珏凄厉地哭喊，竟生生挣断一根捆仙索，扑过去抱住天帝的腿，“儿子真的不知情啊！”
他的额头磕在玉阶上发出“咚咚”闷响，鲜血糊满了那张曾经高傲的脸。
“您从小最疼我的……求您……”
可天帝却拂袖震开他，转身时割裂了他攥着的衣角。
“疼你？本君就该在你第一次私会魔女时，亲手废了你的仙根！”
他抬手召来四大天王：“将罪仙夜珏推下诛仙台，永世不入轮回！”
闻言，夜珏不再哀求，而是面目狰狞地嘶吼起来：“敖清！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泥鳅！”
“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他染血的指尖直指天帝，“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偏袒敖清！”
天帝痛心地闭上眼，不再看他。
我带着四大天王，将他押上诛仙台。
突然，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锁链上。
血雾中浮现出诡异的传送阵纹，霎时间阴风怒号，魔气冲天。
灼华的身影从黑雾中冲出，魔瞳兴奋得发亮。
“夜珏，你得手了？”
“天帝老儿和那条蠢龙都中药了？”
她激动地抓住夜珏的肩膀，指甲都掐进了他的皮肉。
我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
埋伏在四周的十万天兵瞬间现身，将诛仙台围得水泄不通。
我慢条斯理地拔出龙渊剑：“你猜，他成功了吗？”
灼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猛地推开夜珏，力道大得让他踉跄着跌坐在地。
“废物！没成功你启动什么传送阵？！”
她魔气暴涨，竟一掌劈向夜珏天灵盖：“本公主差点被你害死！”
夜珏呆若木鸡地瘫坐着，素白外衫被魔气撕得破烂不堪。
“灼华……你……”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你……”
“嫁给你？”灼华边逃边回头狞笑。
“要不是为了骗你下蛊，本公主会要你这个天庭的窝囊废？”
这句话像把钝刀，生生将夜珏最后那点希冀剁得粉碎。
夜珏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方才还盈满怨毒的眸子此刻一片死灰。
突然，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比诛仙台下的罡风还要凄厉三分。
随后，他手脚并用地爬到我脚边。
染血的指尖死死攥住我的衣摆，在银白的龙鳞战甲上拖出十道刺目的血痕。
“敖清……敖清……”
他仰起那张涕泪纵横的脸，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是我蠢……是我瞎了眼……”
“我现在才看清楚，你才是最爱我的人。”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缓缓蹲下身，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与他平视：“你真的不想死？”
夜珏疯狂点头，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我低笑一声，龙息拂过他惨白的脸：“那你帮我做一件事。”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染血的指甲掐进我手腕：“你说！别说一件！一百件都行！”
那双曾经盛满傲气的眼睛，此刻卑微得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要你……”
话音未落，他顿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