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刺骨,桶旁边还结着霜。
足足有半人高的水桶里故意被染着墨,深不见底,倒映着我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庞。
我凄凄冷冷的笑着。
“如果我找出针来,你真的会放过我?”
“我说话算话,但我只给你一晚上时间!”
说完,秦介抱着文诗雨回了屋子。
养父养母迫不及待的将我的手摁在冰桶里。
伤口瞬间被冰水包裹麻木僵硬。
泡在冰水里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针扎一样传来刺痛。
溅起来的水花滴在养父养母的手背上,冷得他们直打寒颤。
“听到没有?快点捞!”
“太冷了,太冷了,我们才不陪你在这里受罪。”
“要是找不到,你也休想再进我家的门!”
养父养母,扬长而去。
我抬头望着眼前别墅客厅倒映的光,是如梦似幻的嫩粉色。
文诗雨吟吟笑声时时传来,刺耳尖锐。
我将手从冰水中拿了出来,麻木的拨通电话。
“你怎么没有坐飞机,是后悔了吗?”
我哽住声音,“我被困住了,没办法过去,派人来接我吧。”
“好!”
不等我说完,电话被抢走摔成了两半。
是文诗雨。
她笑盈盈的弯腰看着我。
“不恨吗?”
我以笑意回她。
“自然恨。”
文诗雨笑得更开心了。
“可怎么办呢?秦介将我看作心头宝,把你当做地上泥。”
“你恨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我一句梦话,你的孩子就成了一团肉泥。”
“你就算恨,也奈何不了我,不是吗?”
听她提到孩子,我心头恨意如燎原之火一般,再也无法抑制。
枯瘦的身体,从骨子里发出一股力气。
我死死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的往冰
桶里按着。
看着她痛苦深情,心头的恨没有一点消散。
我恨不得生生溺死她。
秦介留下来的保镖发疯一样的想要将我扯开。
可我就是死不松手。
密密麻麻的打击落到身上,我丝毫察觉不到。
秦介发现了动静,走过来一把捏住了我手腕上的伤口。
钻心的疼,逼的我放开了手。
他将我狠狠甩在一旁,心疼不已的抱着文诗雨。
“石青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这么对她!”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
“来人,把她整个人给我丢到冰桶里,只许留一口气。”
我已经在提不起一丝力气。
就这么被扔在了冰桶里。
冰水浸透每一寸肌肤,可我心中恨意却冲破冷意,熊熊燃烧。
秦介抱着文诗雨上了车,准备前往医院。
看着他的背影,我凄厉的诅咒着他。
“秦介,我诅咒你,诅咒你痛苦日日相随,永生永世得不到幸福!”
秦介听到这话背脊僵直,回头看我。
但怀中的文诗雨低声哭诉,秦介顾不得其他,驱车离开。
几个小时后,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时,远远
的开来十几辆车。
刺眼车灯逼得我闭上了眼。
我久违的感觉到温暖,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