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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系统的指引,找到了陆其暄。
他正在跟卖豆腐的小娘子有说有笑,哪有半点儿为了我要死要活的样子啊!
我攒了一肚子气,等到了夜深人静。
眼看他要去睡了,我顶着从系统那儿赊来的聊斋特效,打算来个仙气飘飘的出场,结果一个激动,摔了个五体投地。
他居高临下地瞅着我,一向冷静的眼神里难得的闪过一丝震荡:“你没死?”
“死了,死了!”
我赶忙搬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
我现在是一个“女鬼”,因为感激他在天牢里对我的照顾,所以特意来报答他。
他盯着我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识穿了我拙劣的谎话的时候,他问:“怎么报答?”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他面前,一边亲他,一边扒他的衣服。
他任由我动作,既不回应也不拒绝,只一双眼睛凶得要吃人。
我心慌慌,想着要不放弃算了,他却突然动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抓着我的手,咬牙切齿。
看着他被欲望浸染的双眼,我一下子有了底气。
我没回答,指头戳在他胸上,自以为魅惑十足地推了他一下。
没推动。
我本来想把他推倒在床上的。
好尴尬。
紧接着,却是他带着我一个转身,很霸道总裁地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又紧张又有些小兴奋,幻想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结果他保持着悬空在我身上的姿势,迟迟未进行下一步。
我委婉地问:“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句话的杀伤力让我很快为此付出了代价——
一夜被翻红浪,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会,太会了。
我差点儿没下得了床。
等我扶着腰穿好衣服的时候,天都要亮了。
我看了一眼床上终于偃旗息鼓睡着的男人,计划静悄悄地溜走。
“你要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我脚下一顿,有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心虚。
他没有追究我的跑路,而是问:“你要去哪儿?明天还过来吗?”
“不来了吧。”
光是回味一下昨晚,我都浑身发软,还是别了。
“我就要去投胎了。”
我找补了一句,没忘了自己女鬼的人设。
他没说话。
大热的天,好像骤然冷了几度。
我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狠下心肠:“人鬼殊途,你就当昨天是一场梦,忘了我吧。”
他冷笑了一声。
我头皮发麻,还要硬装深情款款:“陆郎,你我若是有缘,来生再见。”
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感觉能在我背后烧出个洞。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开了尊口。
“好,我等着。”
这话怎么听怎么瘆人。
我心里烟熏火燎,不敢再耽搁,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距离我“始乱终弃”,已经过去了一年。
眼下的我,在江南混得风生水起。
我开了一家情趣内衣店。
系统要求的。
因为我坚决不肯再把某人当成任务工具人,它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干点儿促进别的男男女女酱酱酿酿的事儿。
倒是生意火爆。
不过,也有麻烦。
前两天,某户富商家的小妾从我这儿买了条蝴蝶结缠胸外加后开叉的性感睡裙,结果当天晚上富商就一命呜呼了。
秉持着“死哪儿讹哪儿”的原则,富商的几个儿子在料理了小妾之后,就找上了我。
两个字,要钱。
我自然不惯着他们的臭毛病,这一闹就闹到了衙门。
可是,谁能告诉我,坐在堂上审我的那个知县,为什么会是陆其暄啊?!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想跑。
我这边惊涛骇浪抓心挠肺的,他倒好,像不认得我一样,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
他很公正严明的判了我赢,然后转头就把我抓进了他的后院。
我很激动,难道这是要上演经典的囚禁play?
他缓缓向我走来。
我一下子有些紧张,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堆不能过审的姿势。
“不是要赶着去投胎吗?一年了,你还没投?”
他语气凉凉地搬出我当日哄他的说辞。
我本想装傻充愣,打死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可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正似有若无的从我的脸往我的脖子上比划,像爱抚,又像威胁,仿佛只要我胆敢说出一个他不爱听的字眼,他就能让我当场血溅三尺。
我干笑两声:“如果我说我舍不得你,你信吗?”
“信。”
他十分的好说话。
“既然舍不得我,那就成亲吧。”
他轻飘飘地抛下重磅炸弹。
我:“!”
这算什么?求婚?
可是,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求婚吗?
我震惊又茫然。
“不愿意吗?”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他突然像失去了一切兴致,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我:“……”
这到底是什么过山车式大起大落的展开啊!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
他显然不想解答,只留给我一个冷酷无情的侧脸。
我心里空落落的,犹豫了一下,麻溜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