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年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但我的号码早已更换。
他又去网上搜索关于我的消息,铺天盖地的,都是“阮家千金失而复得”、“阮氏集团将迎来新变动”的新闻。
照片上的我,穿着高定的套装,站在父亲阮正德和秦宴礼的身边,神情淡漠而高贵。
与那个在他家里唯唯诺诺的“唐婉秋”,判若两人。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他失去了那个全世界最爱他的女人。
而我,在阮家精心调养了一个月后,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手腕的伤也好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在提醒我那段不堪的过去。
这天,我正在花园里看书,秦宴礼走了过来。
“大小姐,林斯年和葛雨婷,因为债务纠纷,在医院里打起来了。”他平静地汇报着。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是吗。”
“葛雨婷的律师团队,正在想办法帮她规避共同债务。而林斯年,他拒绝离婚。”
“他当然拒绝。”我翻过一页书,淡淡地说,“葛雨婷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了。虽然这根浮木,也快要烂掉了。”
秦宴礼看着我,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林斯年托人带话,说他想见您一面。他说……他知道错了。”
我终于抬起头,看着秦宴礼,笑了。
“告诉他,想见我,他还不配。”
林斯年没有放弃。
在被阮家的律师团队和巨额债务逼得走投无路之后,他想到了一个最愚蠢,也最符合他自私本性的办法——卖惨。
他拄着拐杖,拖着一条伤腿,每天都到阮家庄园门口来。
他不闹,也不喊,就只是站在那里,从清晨站到日暮,一副深情款款、悔不当初的模样。
很快,就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媒体注意到了这件事。
在林斯年有意无意的引导下,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个男人是谁啊?看起来好可怜。”
“听说是阮家大小姐的前男友,好像是被阮家棒打鸳鸯了。”
“豪门真是无情啊,人家腿都断了,还这么痴情地等在门口,阮家大小姐也太狠心了吧?”
舆论开始悄悄发酵,试图将我塑造成一个嫌贫爱富、抛弃残疾男友的恶女形象。
秦宴礼将这些舆论报告递给我时,脸色很难看:“大小姐,林斯年这是想用舆论压力逼您就范,需要我处理掉这些媒体吗?”
“不用。”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报道,眼神冰冷,“他想演戏,我就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
几天后,阮氏集团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名义上是宣布我将正式进入集团董事会,担任执行总裁。
实际上是为林斯年准备的一场公开处刑。
发布会上,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聚光灯下,从容而优雅。
秦宴礼作为我的首席助理,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记者提问环节,果然有记者迫不及待地将矛头指向了我。
“阮小姐,请问您对最近网络上关于您和一位林姓男士的感情纠纷有何看法?有传言说您因为他残疾而抛弃了他,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