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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不成，屡屡失败的我思来想去，忽然想到，止渊其人，是最受不了刺激的。
或许，我可以故技重施。
找个人，激一激他。
唯一的人选是我的故友，一只虎精，名叫仓冥。
当初他也曾陪我游戏人间，见识国皇宫里的繁花锦簇，后来……
后来被止渊一剑捅穿，便逃回深山再也没出去过。
仓冥听了我的计策，用力拍了拍石桌，站起来吼道：“什么！？”
“你让我帮你刺激止渊？”
“萧若，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我被他打的惨状了？”
仓冥一脸后怕，“当初他是个凡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如今过了百年，他都已是半佛了！”
“我怕我没命活，再说了，老子还没娶媳妇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坚定道：“我发誓，这次必定不会让你受伤，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不为所动。
我凑过去，挑眉道：“给你介绍媳妇！”
仓冥勾唇一笑，“成交！”
第二日，我便拉着仓冥在万佛寺外你侬我侬。
比起百年前，止渊还算有长进，但不多。
第三日他便来到了我的洞府寻我。
我躺在床上，看着洞口外的那抹红色的袈裟，他似乎是有些犹豫，站在外面迟迟不肯进来。
我勾起一抹笑意，故意发出一些令人误会的声音，“嗯……不要~你轻一点，弄疼我了～”
果然，下一秒止渊便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我面前。
四目相对，他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眉头紧紧皱起，胸膛也被我气得微微起伏着。
我仰头看着他，忍不住娇笑出声，“你慌什么？”
他恼羞成怒，“恬不知耻！”
我故作不解，疑惑问道：“恬……什么耻？”
“法师，我是妖精，听不懂这些咬文嚼字的成语——”
说着，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要不你教教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止渊，你从前不是最喜欢——”
我踮起脚尖，凑近他耳朵微微吹了一口气，轻轻地开口，“教导我了吗？”
他被我勾的溃不成军……
眼前忽然天翻地覆，他将我打横抱起丢在床上，然后重重地压了下来。
“好啊，那我就教教你，何为……恬不知耻。”
止渊发了狠，用力吻上我的唇，直到鲜血蔓延也不曾停下。
虽然很痛，但我也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止渊垂眸看着我，不知何时竟又红了眼眶，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落，砸在了我的脸上。
也砸在了我的心头……
止渊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咬牙开口，“你不爱我，我却把你囚在身边，只为你能多看我一眼，这叫恬不知耻。”
“你不爱我，我却傻乎乎不要脸的为了你想要修炼成仙，这叫恬不知耻。”
“明明知道你在耍我，我却还是心甘情愿的中计，这也叫恬不知耻。”
“萧若，你明白了吗？”
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道：“但，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
他的意思是，他不能破戒。
也不会再爱我了。
说完，止渊不再看我，眸子再次恢复往日的清冷，从我身上起来，整理被弄乱的袈裟。
他走了。
背影坚决又果断，就像他来时那样……
我撑着手臂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仓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洞府里。
他坐在石凳上吃着刚摘来的野果，云淡风轻地说道：“怎么样？如今可合你的心意？”
“当初你故意离开他，故意找人散播出你飞升的谣言，不就是为了让他能修仙练道长生不老吗？”
“如今你可如愿了？”
我依旧看着洞口的方向，喃喃道：“可我好像伤他伤得狠了，他不理我了。”
“当初我想尽办法让他穿上袈裟，现在又想让他把这身袈裟脱下，与我厮守一生。”
“仓冥，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是蛇妖，止渊是人，我们是没办法一直在一起的。
他的一生实在是太短了。
所以，我找了许多方法，想让他获得长生，始终无果。
后来机缘巧合，有个僧人告诉我，止渊有佛缘，若是能够遁入空门，降魔伏妖，洗脱这一身的杀孽，或许能够得道成仙。
再不济，就算成不了仙，也能延长寿命。
可他那样钟爱权利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去当和尚呢？
我又能用什么办法说服他，说服他遁入空门？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十分不靠谱的办法，自己跑了。
他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满世界的找我，几乎把整个国家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不见我的踪迹。
有位江湖术士告诉他，我非常人，或许是羽化登仙了。
止渊真的信了。
他开始沉迷修仙炼丹，后来更是直接遁入空门侍奉佛祖，再没造过杀孽，就是为了能够早日飞升。
其实这些都是我寻了个坑蒙拐骗的道士，给了他些银钱，让他编出了那些谎话骗止渊的。
原本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止渊会不会相信那道士的鬼话，因为他一直都是无神论者，从来不信这些。
但他居然真的信了。
我开心之余，也有些不开心。
他当了和尚，入了佛门，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不能死。
可我不想他成仙，只想他如现在一般，反正他已经得道，不会如寻常凡人一般生老病死的。
我太自私了。
从来都是依着自己的性子。
如今止渊里飞升成仙就差一步之遥，我却要来碍他的事。
正想着，仓冥突然丢给我一个野果，把我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拉了出来。
他道：“你应该把实话告诉他的。”
“成仙还是成婚，让他自己选不就行了？”
“枉你在世上活了千百年，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想不通，可见人间有句话说的是真的。”
我好奇问道：“什么话？”
止渊上前，拿走了我手中的野果，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古人有云，动了情的人都是傻子。”
“动了情的妖，都是疯子。”
我微微一愣，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不知道这家伙又是在哪里听得胡话。
不过，倒也有几分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