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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夜过去，奈奈借不胜酒意推脱了宋祁要送她回去的打算。
「你那个前夫，看着确实多情。不是容易对付的。」她的声音认真。
确实，我回想着过去和前夫的交往过程不免一阵叹息。
到了我和奈奈落脚的酒店。
奈奈在墙上贴上云杉公寓的照片，用红线将它和宋祁的照片连起来。
「云杉公寓，市值一千万那栋，」她揶揄看向我，「那可很贵啊，你也舍得给他买？」
「之前恋爱脑，以后不会了。」
我向奈奈保证。
云杉公寓之前是我和宋祁的爱巢之一，为了激发他的创作灵感，我特意买下这座朝南面阳的公寓。
依山傍水，是环境很不错的高级公寓。
「现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个渣男带了多少女人在那里过夜，真是脏。」
奈奈嫌弃地拿来湿毛巾把浑身上下擦了两三遍。
「委屈你了。」
我感觉实在是对不住奈奈，面上的歉意多了三分。
我一向是知道奈奈的脾气的，虽然是海后，但也只对自己喜欢的人下手。眼下和宋祁周旋，确实让奈奈受了委屈。
「不用谢，你那云杉集团的股份给我三成。」她一双手向我伸出来，「不能只有那个渣男获得这么多吧，你的亲亲闺蜜还什么都没有。」
我自知理亏，答应下来。
「对了，你给他买的云杉公寓有什么机关没有？」她问我。
「有，云山公寓的旁边有一片树林，很适合藏人。」
之前我和宋祁恩爱时，常常在这里夜读童话。
奈奈不屑「啧」了一声。
「还有呢？」
「云杉公寓的地下室有一条密道，是通往云山公寓旁边的清水溪的。」
奈奈搜来云山公寓的户型图，很快找到了我之前设计的密道。
「还算长点脑子。」我很明显感受到奈奈的无语，「你前夫不知道吧？」
「不知道。」
那条路安排在地下室的衣帽间里，只有我知道具体的路径。
10.
第二天一早，奈奈带我去了一个商户。
天还没亮，那个商户老板明显是迷迷糊糊来开门的。
「这是我认识的最好的模具定制师。可以造出世界上大部分有原型的蜡像。」
倒和宋祁是同个工种。
「老板，定制一副人皮面具和硅胶娃娃。」
奈奈气定神闲吩咐下去，末了还补了一句，「钱让陈大小姐付。」
我恨恨锤了奈奈一拳。
「什么时候要，」老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声音闷闷的，「我这边给你做都是用的最好的材料。」
「今晚。」
11.
奈奈的要求让老板大骂「奈扒皮」，说是压榨人也没有这么压榨的。
奈奈只是一笑。
「老板，这个小姑娘娃儿都没了，不抓紧时间，怕是什么也找不到。」
五大三粗的老板鼻头一酸，竟然也答应了。
「奈奈，你是真的好牛。」我由衷佩服奈奈。
她只是慢下脚步，把身体往我这倾斜。
「陈怡，做我们这行的，要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凡是还有点人性的，都会有情感薄弱的点，可那些鬼不一样，都是亡命之徒。
「刚才那个模具师，家人都在地震中丧生了，因此格外看重亲情。哪怕那个小三，也只是求财为上。只有你前夫才是真的可怕，人的皮囊，厉鬼的心肠。」
懂得识人才是最要紧的，奈奈说的不错。
我不能被深困于宋祈精心为我打造的牢笼之中。
我之前总是被宋祁说的「艺术」云云所感动，真切觉得他是为了追寻自己的艺术梦想才忽略了我和小许。
现在看来，艺术也只不过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找的借口。
奈奈为我戴上人皮面具。
镜子里的我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样貌，粗糙深黑的皮肤和立体的欧式鼻。一个陌生的男人面貌就这样呈现出来。
脖子上一凉，奈奈为我带上假喉结。
「这样的伪装，你前夫绝对认不出来。」奈奈向我保证，「我们一起去，你也安心点。」
我点头，带上假发和西装。
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这是我知道小许下落的唯一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