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荒山,刚被我妈扔出来喂狼。
转头她老人家又把我捡回去了,理由?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睡过人了。
先上结论:我娘是一条龙,除了吃就是睡,顺便生了两个蛋,外加一个我。她对那俩蛋宝贝得很,对我?呵呵,人形寄生虫罢了。
我裂开了,开局就是地狱模式。
刚有意识,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出了温暖的巢穴。
冷风嗖嗖,我娘巨大的金色竖瞳盯着我,充满了嫌弃与不解:“哪来的丑东西?寄生虫?”
我:“……”大哥,我是你亲生的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一条龙会生出个人形玩意儿。
她用鼻子拱了拱旁边那两颗比我还大的蛋,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宝宝不怕,娘把虫子丢出去。”
然后,我就真的被她用尾巴一扫,滚下了山崖。
我寻思我这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结果,没过多久,一阵狂风卷过,我娘巨大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叼着我的后脖颈,像叼着一只犯错的小猫,把我重新扔回了窝里。
“我想起来了,”她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无波,“好像是睡过一个两条腿的。”
我:“……”妈,您这记忆力,绝绝子,建议申遗。
就这么着,我,一个人类幼崽,开始了在龙穴里的魔幻生活。
我娘的生活宗旨就俩字:随性。
饿了就出去捕猎,抓回来的猎物血淋淋堆成山,她自顾自大快朵颐,偶尔想起来,才用爪子尖儿拨拉一小块烤熟的(不知道哪个倒霉爹孝敬的)扔我面前。
“吃。”一个字,言简意赅。
我能怎么办?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只能抱着那块比我头还大的肉,努力啃。
而我,日常被她翻身时不小心压到,或者被她尾巴甩飞。
“娘,你能不能看着点?”我好不容易学会了口齿不清地说话。
她瞥我一眼:“哦,你还没死?”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她睡各种雄性的睡,心情好了就允许对方在她领地待几天,心情不好直接一尾巴抽飞。
有蛋就下,下了就扔窝里,从来不孵,反正她自己就是这么长大的,自生自灭就好。
我琢磨着,我大概是她龙生中唯一的意外。
毕竟,头一次下个有手有脚,会动会哭的活物,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她带着我,继续着她那吃了睡、睡了吃的潇洒龙生。
有一次,一条不知死活的雄蛟龙试图靠近我,大概是想尝尝鲜。
我吓得哇哇大哭。
我娘本来睡得正香,被吵醒后,起床气极大。她睁开眼,看到那条蛟龙伸向我的爪子,二话不说,龙炎直接糊脸。
那蛟龙瞬间成了焦炭。
她打了个哈欠,重新趴下,嘟囔一句:“吵死了。”
我看着那堆焦炭,又看看我娘。
行吧,虽然养我养得糙,但至少,她没让别的生物把我当点心。
这算不算一种别样的母爱?我不敢问,我怕她下一秒觉得我太麻烦,又把我扔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我从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了能跑会跳的小屁孩。
那俩蛋依旧是蛋,毫无动静。
我娘对此毫不在意,她的人生信条里,大概没有“焦虑”二字。
“娘,它们什么时候出来啊?”我戳戳其中一个蛋。
“谁知道,”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巨大的尾巴差点又把我扫飞,“可能坏了。”
我:“……”您可真是亲妈。
我开始怀疑,我能活到今天,全靠我命硬。
直到有一天,我娘又带回来一个“新欢”,一条看上去就很能打的黑龙。
那黑龙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盘小点心。
我娘打了个哈欠:“我女儿,别动。”
黑龙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低沉的笑:“龙和人类的杂种?有意思。”
我娘眼睛一眯,杀气瞬间弥漫。
“你说什么?”
我缩了缩脖子,感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