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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家借来的满钻冠早就不翼而飞
展厅里的那一顶,是他倾家荡产从黑市收来的
一起倾家荡产的还有刚嫁给他的我,以及把全部积蓄寄存在我们手里的双方父母
这还远远不够的,他借了太多,利息如同一张张吃人的血盆大口
那时,他也没提过离婚二字
只是赤红着眼,手足无措地问我
姜姜,你不会离开我吧你知道你是我的命
我没走,他这条命是保住了
但后来的七年,是一茬接一茬的苦
我从来不知道,人生有这么多的苦要吃
……
沈培安走得义无反顾,没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人在巨大的刺激下反而会格外地平静
那三天里,我和他只见过一次,是去提交离婚申请书
陈勇做他的司机,殷勤地下来开车门,堆着一脸讨好的笑意
我们都相对无言,机械地进出,等待冷静期后的分割
背过身去,我听见他接听电话时软声细语地哄着
好了就要回去了,我现在正眼都不想看她
我强装镇定,手已不自觉攥紧
直到走出来回到车里,他的确没看我一眼
还清最后一笔欠款前,我听沈培安的劝说辞掉了工作
他说,以后不必这么辛苦了
现在想来,他是不想再跟我共事,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
没有什么突如其来,有的只是枕边人的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