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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舒回得很快。
在一众绿色的聊天记录里，她的那条沉在最底，尤为显眼。
只有短短两个字：
「随你。」
随你。
冷漠到好像分手这件事，都与她无关。
我吸了吸鼻子，戴上卫衣的帽子冲进雨里。
却不想刚好撞上某人的肩。
「林惊屿?」
一抬头，正撞上一双清冽无波的眼。
祁珏。
我同桌。
不笑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气息。
接触了才知道，嘴比淬了毒的刀子还利。
整个高三，按成绩分座位，所有人的座位都动过，只有我们两个一直雷打不动地坐在一起。
特别巧的是，每次我俩的成绩都挨着。
我进步多少，祁珏就进步多少。
所以我被她烦了整个高三。
「哭了?」她语调微扬，有些意外，「失恋了?」
我蹭了蹭脸上的水，瓮声瓮气：「没有，下的雨。」
真够丢人的，竟然被她看见。
要是她知道我谈了三天恋爱被耍成那样，怕不是得给她乐死。
我拢了拢帽子，把脸埋得更深，准备走。
却被她忽然揪住衣领，带进了她的伞下。
离得太近，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清爽的皂角香。
「你还是报林大?」
我往后撤了撤，无语抬头：
「不是问好几遍了?放心，不会改志愿跟你上一个大学，我又不暗恋你……」
她撇过头，咕哝了一声什么。
雨声太大，我没听清。
正要问，她一把将伞塞进我手里：
「到时候再说，你先回家，别淋傻了。」
没等我说什么，祁珏已经冲进了雨幕。
那时我不知道的是。
只要我抬头就会发现———
三楼窗户后，周言舒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在我背过身的刹那，她忽然抄起桌上的空碗，狠狠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