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片狼藉,初为人妇。
母亲拉着我的手,笑的合不拢嘴。「我就说了吧,那小子是个人精,只要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我们何曾能强迫的?他若是不喜欢你,这婚事大抵是黄的。」
我看着母亲愣神,昨日到今早,我累得不成样了,可晏子岑早早地出门,像是要赴约一样,我在想,念念若是知晓他昨夜在我枕边低语、为我擦拭额间的汗水。
会不会反手给他一巴掌。
我还是希望的。
我原本以为晏子岑只是去外头看一看念念,毕竟她住在晏子岑的心里,没想到连着三日都不曾回来。
起初,我还盼着晏子岑回来,我们说说悄悄话,可一夜未归,我寒了心,坐在窗子上,侍女们让我注意身子,不要感染风寒,在一瞬间,我想到了晏子岑,想知道他在外头冷不冷。
想着想着,我怀疑此时的晏子岑,搂着自己的美娇娘,哄骗她来府上当妾。
十分的生气!
「喜欢我?喜欢我个屁?」
我气急了,一拳打到木桩上,木屑打落,身后却传来晏子岑的笑声。
「你喜欢谁的屁啊?莫不是想为夫了?」他故作轻松的看着我,可我还是能看到不曾舒展的眉头,微微倾斜的身子。
不用想,念念回绝他了。
我心里生出一丝庆幸、一丝喜悦。
「谁惹我们家晚晚生气了?」他走在我跟前,我们隔着三拳的距离,我想靠近他,但晏子岑往后退了几步。
我冷笑了一声。
这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我还不清楚?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手一抬,想怎么放屁,我都一清二楚。
「晚晚?」
他见我没有反应,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披风挂在我身上,低语:「念念是个好姑娘。」
「晏子岑!」我怒了。「别叫我晚晚,我们自幼一块长大,几时让你觉得我好欺负了?我当初就是瞎了眼,非得嫁给你!」
我哭的泣不成声,晏子岑也没宽慰我,只是站在一旁,在寒风里颤抖。
披着吧,天冷。
我没把话说出来,只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十)
说实话,我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晏子岑不见了,京城都是抓捕晏子岑的告示,我走到他屋内,才发现床边的纱布沾染血迹,怪不得,晏子岑昨日身子都是斜的。
一向坚强的我,哭出了声,我看着月光,在想晏子岑在想什么。
「哭?又有什么用呢。」
突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怜了,毕竟最基本的回门,晏子岑都没带上我,而是把我丢在府内,看着一张又一张通缉令。
我像发了疯一样,跑向念念的酒肆,发现人去楼空,她的老相好还待在那,我问他念念去哪了。
他反问我:「谁是念念啊?」
我指了指对面的酒肆,他哦了一声。「徐娘子啊!今早一来,我就没看到了。」
晏子岑带着念念私奔了,留下我面对尚书府的一片狼藉。
我待在府门口,外边一堆人都对着尚书府指指点点,可母亲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相信晏子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可……
晏子岑带着念念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