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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晚上的酒太烈，也或许是夜色太醉人。
结婚三年，秦砚川终于和楚云汐做了真正的夫妻。
一夜沉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洁白的床。
秦砚川悠悠醒来，身体的酸意提醒他昨夜的疯狂。
他转头看去，身边的女人已经不在，阳台外隐约传来谈话声。
刺眼的阳光下，楚云汐背影清丽，窗边放着开了免提的手机。
“听说你家老爷子一直想抱孙，你昨晚去御苑别墅一夜都没出来，是不是被他感动了？”
秦砚川屏住呼吸，不由紧张攥紧了拳头。
楚云汐会怎么回答呢？会不会有至少一丁点的喜欢？
几秒后，一道熟悉又薄情的讥讽传来——
“交差而已，感动？他配吗？”
这一刻，秦砚川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
他再也待不下去，狼狈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落荒而逃。
……
回到主卧，不一会儿，屋外就传来车鸣声。
楚云汐又走了。
他站在窗边，看着车尾消失在拐角，明明和她做了最亲密的事，明明也知道她不爱他……
但这一刻，心还是疼。
上午，楚爷爷打来电话，让他大雪天就不用回去，和楚云汐好好相处，早点让他抱上重外孙。
秦砚川鼻尖酸涩，楚爷爷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还愿意给他温暖的人。
挂完电话，低落的情绪还没收拾好，手机忽然收到一条叶凌风的短信——
【想知道云汐昨晚为什么在你那留宿吗？来南安街咖啡厅，我们谈一谈。】
类似的挑衅信息，秦砚川这三年来不知道收到了多少次。
按照惯常，他应该暗灭手机，装做不在意，可如今，心口的悲切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楚云汐到底是有多喜欢叶凌风，所以才会刚从自己的床上下去，就把消息告诉了叶凌风？
……
一个小时后，南安街咖啡厅。
秦砚川刚坐下来，对面的叶凌风就递来一张B超单，满眼得意。
“云汐其实已经怀孕了，是我的。”
一瞬间，秦砚川愣住，浑身僵硬。
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了？
那昨晚……
他咬着牙，藏在身桌下的手指颤抖着：“云汐新婚夜那天就说过她不想受生育之苦，你肯定在骗我……”
“你蠢不蠢，云汐只是不想生下你的孩子而已。”
叶凌风看着秦砚川几近失去血色的脸，心中更加满意：“云汐说等她说服了她爷爷，就会给我俩的孩子一个名分，你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婚。”
心脏痛到跳动艰难，秦砚川连叶凌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独自在咖啡厅呆了很久，直到天黑，他才浑浑噩噩回家。
推开大门，却意外见到楚云汐坐在沙发上。
今天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她怎么会回来？
她是特地来找他的吗？
秦砚川快步走向沙发，心跳快的有些控制不住。
下一秒，女人忽然抬头睨来，锐利的视线仿佛要将他刺穿。
秦砚川心头一紧，接着就见楚云汐放下茶杯：“我最厌烦的就是你这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话如冰水，顷刻浇灭秦砚川所有的喜悦。
他难堪低下头，又听‘啪’的一声，楚云汐将一份文件摔在茶几上，催促：“赶紧签字！”
抬头看过去，文件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醒目。
空气好像忽然冷了十几度。
秦砚川被冻僵在原地，脑海一团乱，张了张嘴，却苦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几秒后，他艰难吞咽了下喉咙，才缓缓睨向近在迟尺的女人：“你要和我离婚，是为了叶凌风吗？”
楚云汐看着秦砚川泛红的眼眶，不知怎么的，到了嘴边的嘲讽竟然说不出口。
秦砚川见她默认，心又狠狠地抽痛。
“如果我真的要死了，你会不会怜悯我暂时不离婚，我不想带着遗憾……”他小声问道，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一次，楚云汐沉下脸，毫不客气警告：“不要用‘死’威胁我，否则我会让你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