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陶虹把我妈的骨灰还给我,张峰却先一步开口笑出声。
“什么***骨灰?”他狞笑着,似乎是觉得很解气,“***骨灰早就让我拿去泡了水喂狗了!”
“你去狗肚子里找吧!”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脚就踹上了他的肚子,“王八蛋,***的该死!”
张茵茵听到动静从楼上蹬蹬蹬跑下来,边哭边喊,“你这个坏叔叔!你不许欺负我爸爸!”
她哭着扯上陶虹的手,却被当成瘟疫一样甩开。
陶虹的脸色苍白,一个六岁就能面不改色撒谎的小女孩她带在身边亲自养了五年。
等到起陶虹回过神来指挥着保镖把我们分开时,我脸上已经挂了彩。
当然,张峰比我更惨。
我下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他的脸肿得像个猪头。
我转身想走,却被陶虹攥住手腕,“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这就是你家啊!”
我去冷笑一声,抽出自己的手腕。
“这是我家吗?你自己看看这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陶虹,我们离婚吧,晚点我就让律师送离婚协议来。”
我没回陶虹给我的那个小公寓,径直回了自己家里。
只是那个家里再也没有了我想见的人。
家门口的垫子下依旧藏着一把钥匙,这是我妈特意给我准备的,我从小不爱带钥匙。
她这是怕她不在家,我回家进不了家门。
眼泪夺眶而出,悔意像潮水一样涌向我,我被困在里面几乎要被溺毙。
家里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住过。
我把家里所有的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我爸的遗像我擦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后悔了,后悔当初不听我妈的劝告一意孤行要和陶虹结婚。
陶虹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我妈怕我因为没权没势吃亏,劝我还是娶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一起过日子。
我当初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一定能好好过下去。
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背上猥亵儿童的罪名被送进监狱折磨了五年,还连累我妈的骨灰都被那个畜生拿去喂狗。
我有罪。
第二天中午陶虹再次敲开我的家门,她脸色疲惫,眼下的黑眼圈浓重,看起来像是一夜都没睡。
“林浩,我们需要谈谈。”
我木着脸,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我不缠着你,求求你也高抬贵手留我一条生路。”
她用鞋跟抵住门,直接挤了进来,一直到这时候她才终于注意到我的小拇指已经断掉了。
“怎么回事?谁把你小拇指砍了?”
我冷笑一声,“托你的福,我这五年在监狱过的生不如死,只是少了一截小拇指而已。”
“这已经是他们给我的最轻的处罚了。”
她突然不作声了,沉默良久,我听见她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冷笑两声,没回应她这句话,“我妈是怎么死的?我妈的骨灰又是怎么到那个畜生手里的。”
“陶虹,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还有五年前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放过张峰那个畜生!”
“你被警察带走以后咱妈觉得你是冤枉的,四处奔走求人帮帮你。”
“在那个冬天早上她出门时滑了一跤,整整一个早上都没人发现,等警察通知我的时候她已经……”
我咬着牙,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我妈四处求人的时候,肯定第一时间想起了求陶虹帮忙。
可是她不知道送我进监狱的人就是陶虹,她就是一个普通农村劳动妇女,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可笑的是一开始陶虹居然还骗我说我妈是被我气的心脏病发才走的。
我抓起她的手臂把她往门口拽,“你给我滚出去,***根本不配出现在我家里!”
“你给我滚。”
她的手死死地扒着门框不放,“林浩,你先听我解释!我也是被人给骗了。”
“我真的不知道张峰那个畜生会做出这种事!我要是知道他会把咱妈的骨灰……我绝对不把骨灰放在家里。”
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把她甩出了门外。